千秋文碑:我在都市刻圣言 第2章 自燃的典籍(1/2)
夜色如墨,浸透柳家高阁的飞檐翘角。风从外环吹来,带着市井残余的烟火气,却在触及秘藏书库的刹那被一道无形屏障拦下,连一丝尘埃都不曾惊动。这里,是柳氏一族七百年文脉所系之地,典籍层层叠叠,自地底直贯云楼,每一卷都以灵墨封印,每一册皆由文心玉符镇守。
柳清妍缓步走入内库,华贵长裙拂过青玉阶,无声无息。她本不该此时前来——今夜轮值由长老执掌,但她心头那股躁动已持续三日,如同文气逆流,扰得她夜不能寐。指尖微颤,她轻触《文渊总要》的紫檀书匣,那是柳家镇族之典,记载自上古以来所有正统文脉源流,历代仅直系血脉可阅。
可就在她掀开匣盖的瞬间,异变陡生。
幽青火焰自书页中央燃起,无声无息,不带热浪,却专噬文字。墨迹在火中扭曲、抽搐,仿佛有生命般挣扎,继而化为灰烬。奇怪的是,火焰竟不蔓延,不毁书匣,也不伤周边典籍,只将那一行行承载文道的字句尽数焚尽。
“不可能……”她低语,伸手欲救,指尖刚触余烬,一股寒意骤然刺入骨髓。
灰中浮现出一道裂纹——古老、深邃,边缘参差如蛛网,却与某种她曾在千秋文碑深处隐约窥见的痕迹完全一致。她瞳孔一缩,脑中轰然炸响:那不是装饰,那是文脉断裂的印记。
她猛地后退,袖中一枚文光符悄然滑落,本该在接触典籍残灰时自动激活,释放护脉清光。可它静如死物,毫无反应。
这是柳家直系血脉独有的信物,世代相传,唯有面临文道危机才会共鸣。如今失效,意味着什么?是血脉失格,还是……文道本身已不再承认这“正统”?
她强压心绪,快步走向禁录区,调出三片记载“文气反噬”事件的竹简。那是三百年前的禁忌记录,提及某次大规模文碑震荡后,数位大儒暴毙,临终前皆言“文已非文”。可当她抽出竹简时,指尖刚一触碰,整片竹简竟如风化千年般簌簌崩解,字迹未读便已消散于空气。
不止一片,三处记载同时湮灭。
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正在抹去历史本身。
她立于案前,呼吸渐重。铜镜映出她的面容——发间那支祖传的“文心”玉簪,簪身竟多了一道细裂,蜿蜒如蛇,与灰烬中的图案分毫不差。
冷汗滑落鬓角。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令人窒息的事实:柳家世代守护的,并非文脉正统,而是某种被封印的错误。他们不是传承者,而是看守者——看守一段不该存在的篡改历史。
就在此时,外环急报传来。
三名抄经吏,于子时同步暴毙。口吐黑墨,双目翻白,临终前以指蘸血,在经堂墙面写下四个字——“碑非真碑”。
她未动声色,命人封锁现场,尸体火化,痕迹抹除。柳家不能乱,至少现在不能。
可她心底清楚,这已不是家族能独自掩盖的危机。她转身步入秘库最底层,启动“禁言阵”——传说中可隔绝一切文气外泄的古老结界。阵眼处,那枚由初代家主以文心凝成的文石,如今黯淡无光,表面布满细密裂痕,如同干涸的河床。
腐朽之风,已侵入上环核心。
她立于高阁窗前,远望千秋文碑。那巨碑依旧矗立城心,光芒明灭不定,像一颗疲惫的心脏。可她知道,那光已非纯粹文辉,而是无数被篡改、被压抑的文字在垂死挣扎。
她取出一枚密函,素笺无字,唯有边角绣着一枚残缺的印纹——那是柳家早已失传的“辨源令”,仅存于族中秘典记载,据说能唤醒沉睡的补天遗脉。
提笔,墨落:
“文心将裂,源流待辨。”
七个字写罢,她指尖微颤,封印以血为引,投入书房角落的虚空传讯槽。那槽口幽深,通向未知,唯有极少数人知晓其存在,更无人知其终点。
她不知收信人是谁,只知若文道将倾,必有人应劫而生。
而她,或许不该再站在守护谎言的一侧。
——
残碑空间,秦川猛然睁眼。
识海深处,一道微弱却熟悉的文息骤然碎裂,如同夜空中一颗星子无声熄灭。他心头一紧,那气息……似曾相识,却又无法溯源。
他闭目凝神,试图追溯波动来向,可残碑碑面却毫无反应,仿佛那碎裂的文息从未存在。唯有他掌心,那本《文道笔记》微微发烫,翻开一页,某行昨夜写下的批注竟自行浮现新字:
“当真者自焚,伪者长存。”
字迹如血,转瞬隐去。
他皱眉,指尖抚过纸面,寒意自脊背升起。这不是他的笔迹,也不是残碑的警示。这是某种……来自外部的回应。
是谁在传递信息?又为何指向他?
他望向碑心,那道裂缝中的微光仍在,如初生脉搏,微弱却执拗。方才那一瞬的文息碎裂,是否与这光芒有关?还是说,有人正试图从另一端,点燃同样的火种?
他尚不知柳清妍已寄出密函,也不知那“辨源令”正穿越虚空,悄然接近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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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