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亿万年,弹指间无敌 第二章 松间有鹿(1/2)
玄冥教主的手指在苏星河喉间收紧。
他腕骨上缠着的九阴噬魂链叮咚作响,链尾垂落的骷髅头咬住宗主一缕白发,齿缝间渗出粘稠黑雾。青云主殿三十六根蟠龙柱正逐根崩塌,每一块坠落的琉璃瓦都在半空化作血色蜉蝣,扑簌簌落满苏星河颤抖的眼睫。
本座的耐心......教主猩红舌尖舔过唇角,忽然顿住。
殿外飘来一缕茶香。
很淡的老君眉气息,混着松针被积雪压断的涩味。玄冥教主瞳孔收缩——他修炼七百年的九幽魔体竟在此刻泛起寒意,像是幼时赤脚踩在腊月冰面上。
谁在煮茶?
后山溪畔,林玄正用竹勺搅动新换的陶罐。
火堆旁多了只梅花鹿,湿漉漉的鼻尖几乎要探进茶汤里。这生灵后蹄有道深可见骨的剑伤,血珠滴在雪地上绽成红梅,却仍固执地凑近温暖处。
你也想喝?林玄屈指弹在鹿角上。
鹿角纹路忽地泛起金芒,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梅花鹿受惊跃起,落地时竟化作垂髫女童,发间别着两截珊瑚似的赤红鹿角。
苏月儿手中冰魄剑当啷坠地。她看着女童抓起积雪擦脸,忽然想起派中某个古老传说——三百年前有位太上长老坐骑便是鹿妖,后随其闭死关再未现世。
要加松子吗?林玄恍若未见异象,径自往茶汤里撒了把果仁。
女童突然扑到他脚边,小兽般呜咽:道尊...他们拆了听雨轩...琉璃瓦都碎了
林玄斟茶的手稳稳悬在半空。
茶汤倒映的天穹上,正游过一尾血蛟虚影。那是玄冥教主的本命法相,此刻却在他眼底碎成万千磷火。
琉璃瓦么...他望着女童发间沾的瓦砾碎末,当年烧制那批瓦时,用的是南诏火山灰吧?
主殿内的血腥气愈发浓重。
玄冥教主掐着苏星河撞向青铜鼎,鼎身凹陷处恰好嵌进宗主后颈的青云印。骨骼碎裂声与鼎鸣混作奇异韵律,十二名阵师同时呕出心头血。
找到你了。
教主忽然松开手,任苏星河烂泥般滑落。他颈侧鳞片逆起,魔瞳死死盯住殿外某处虚空——那里悬着片半枯的松针,针尖凝着将落未落的雪水。
血蛟法相破体而出!
百丈龙身碾过梁柱,却在触及松针的刹那骤然凝滞。松针上那滴水珠盈盈一转,映出教主七百年前的模样:彼时他还是玄冥教药园里偷吃灵果的杂役,被长老鞭打时曾蜷在古松下泣血。
幻术?教主冷笑,指尖迸出十丈幽火。
火舌即将吞噬松针的瞬间,殿外忽然传来鹿鸣。
清越,悠长,带着某种上古禁咒的韵律。
苏月儿望着茶汤发呆。
女童蜷在林玄膝头睡着了,发间鹿角随着呼吸忽明忽暗。冰魄剑丸在她气海中缓缓旋转,每一次震颤都带起细雪般的寒芒。
前辈为何不救?她终是忍不住开口。
林玄正在石上刻棋枰,闻言抬头:你看这溪水。
苏月儿怔怔望去。融雪汇成的溪流裹着冰碴奔涌,却在三丈外突兀改道,硬生生绕开半截埋在土里的断剑。
雪停了。
凝结在松针尖上的冰珠折射出七重光影,每一重都映着玄冥教主不同的面孔:药园里偷果子的瘦弱杂役、魔窟中剜人心肝的赤瞳魔君、此刻额生镇字的困兽......女童赤足踏过的雪地绽开金莲,莲心托着琉璃瓦的碎片叮咚作响。
不可能......教主踉跄着抓向眉心金纹,指尖却被灼出白骨,本座七百年前就杀了那老东西!
林玄弯腰拾起瓦砾残片。暗青釉面下藏着粒火山灰,他用指甲轻轻一刮,灰烬便在手心燃起幽蓝火苗:南诏火山熄了三百载,这簇火种倒是活得倔强。
火苗突然暴涨!
无数琉璃碎瓦从雪地深处浮起,在蓝焰中熔成晶莹流浆。苏月儿望着那道绕指游走的琉璃河,忽然记起儿时祖父说过——青云宗初代大殿的瓦当,皆是某位神秘人在雨夜亲手烧制。
流浆渐凝成瓦。
林玄对着瓦胚轻吹口气,檐角螭吻纹在暮色中活了似的游动。玄冥教主突然惨叫跪地,他额间镇字金纹正随着瓦片成型逐渐剥落,每掉一片金鳞,便有段记忆灌入神识。
五百年前的雨夜。
少年蜷在药园柴房咳血,断折的肋骨刺破肺叶。窗外闪过青衫衣角,接着门缝里滚进个陶罐,罐中药香混着陈皮甘涩。他贪婪地吞咽着,没看见屋檐下那人正用琉璃瓦接雨水,瓦当坠落的雨串在夜色中连成星桥。
记忆画面突然扭曲。
玄冥教主抱着头颅嘶吼,那些被他亲手碾碎的过往正从血肉里重新生长:第一次杀人后躲在古松下呕吐,那株松树替他掩了血腥气;魔功反噬时跌进寒潭,潭底沉着半片螭吻纹瓦当......
你抹去的因果,都在这琉璃之中。林玄将新烧的瓦片搁在石上,脆响惊起飞鸟。
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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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