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生，传承万古魔帝 第一章 魔帝归来(2/2)

音柔软，她甚至还想笑。

婴儿很平静。他抬起了一根指头。

空气在那根指头所指的方向被悄悄推了一下。那一小块无形之处忽然像玻璃沾上了极冷的水，微微起皮，起伏，炸开。

“轰——”

不是雷响，是殿内两根立柱“咔嚓”同时裂成了五截，碎石如雨。最前排的两名护卫来不及抬臂，直接被气浪掀翻，像破布袋一样撞到墙上，再沿着墙面缓缓落下，吐出一口血，便没了声息。

油灯的火苗被挤成了细线，几盏直接熄了。大殿陷入大片阴影，寒意像潮水从青砖缝里涌出，把人脚后跟浸得发麻。

“——魔气？”有人喉头滚动，声如蚊鸣。

孩子开口。不是婴啼，是一句吐字极慢的陈述，那声音像从沉睡太久的洞穴里传出来，沙砾在里面摩擦，带着古旧与冷：

“喧哗，扰我。”

四个字，像生了重量，砸在每个人的背上。最先受不住的是两个旁支长老，膝盖一软，“噗通”跪下，额头抵在地上，牙齿哆嗦得不成句。

大长老眼角一跳，手指抓紧拂尘。二长老眸光一暗，袖中珠子滚动，轻轻碰撞，发出几声细微叮当——他在计数，在算余地。

“此子——”三长老刚开口，舌根像被一根冷钉钉了一下，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咳出几声血腥的气。

【叮——】

【万古魔帝传承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

【开局赐予：修为直升·灵海境；神通《寂音》——一念，令域内杂音尽敛】

婴儿的眼里泛起一丝微光。那是连他自己都未必能解释的熟悉：像有人在他意识最深处递过来一把钥匙，他握住了，门自己开了。

“静。”他又说了一次。

声音落地，殿中所有人的嗓子像同时吞了棉。有人想惊呼，嘴张开，只有热气涌出，发不出音；有人想后退，脚筋却像被线缠住，只能原地抖。

柳若兰轻轻喘了一口，怀里孩子的体温并不灼热，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他不哭，不闹，他只是——在看。

看灯，看柱，看人，看这一个又一个把他包围起来的目光。像在估量，又像在挑拣。

苏战天浑身发紧，但忍着没有动，眼里第一次浮上了恐惧以外的东西：一种说不清的震撼，夹着敬畏，夹着不可置信。

“夜儿……”他咬着牙，终究还是低声唤了一句。

孩子没有回头。他把那根指头收回，小拳头握了握，像对这个世界做了一个极小的、不屑的确认。

“不可再议斩。”大长老终于开口，嗓音低哑，“今日……且退。”

他说“退”，殿里的人却没有谁敢先动。半晌，最边上的护卫拖着受伤的腿挪了半步，像被看不见的手拽着这场僵局往前推了一寸。

二长老缓缓抬眼。他盯着襁褓，目光里寒光一寸寸收缩、锋利，最后又像水一样散开。他合掌欠身：“恭喜战天，得此异子。族中规矩，总要议，但今晚……到此。”

苏战天冷笑了一声，没接话。他侧身，让柳若兰先出殿。柳若兰抱着孩子，步子仍是稳的，只是每走一步，就有一滴汗从她的后颈滑到衣领里。

走到门槛，她忍不住回望了一眼。油灯下，长老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片片静止的刀。

她在心里轻轻说：别怕。

——她不知道对谁说，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对自己。

殿外风大。两名侍女撑着伞，雨还没落下来，伞面已经被风鼓起。周嬷嬷悄悄拽了拽柳若兰的衣角，小声道：“夫人，先回屋，先暖暖身。”

走廊拐角处，几名年轻的族中子弟贴着廊柱站，目光灼灼。为首一人叫苏凌，眉眼锋利，天赋不差，自负也不小。刚才殿内的动静他没看到，但雷与震他都感受到了。他看襁褓的目光里有嫉妒，有好奇，还有被强者压住后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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