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生,传承万古魔帝 第一章 魔帝归来(1/2)
大炎南疆入夜,群山如沉睡的巨兽。
风从深谷里爬出来,卷着潮湿的泥腥和草木的冷香。乌云自西面翻涌而至,层层叠叠,像有人粗暴地把夜色撕开,一道银白长蛇在云腹里滚动,嗡鸣声压得人胸口发闷。
苏家领地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外院的侍卫换岗时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抬头。雷光照亮了他们甲片的边缘,也照亮了每双不安的眼。后院产房上空,灵气忽然像被扔进水里的面粉,扑簌簌炸开,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
“这……怎么回事?”
“像极了族谱里记的天象。”
“嚯,别乱说话!”
外院的婆子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被褥奔跑而过,裙摆带起一串风声。门廊阴影里,有小厮偷偷探头,低语很快在走廊、在回廊、在假山的缝隙间蔓延:——夫人要生了。——夫人要生了,可天怎么成了这样?
忽地,一声啼哭劈天而下。
那不是寻常婴啼。它像把一根看不见的针刺进夜色,刺破云层,又像一块圆石砸进湖心,涟漪层层推开,拍在树梢、屋脊、铜钟与人的胸腔上。院墙外有流浪犬狂吠,远处庙里的风铃自己撞自己,叮叮当当。
灵气骤动。
院中老槐树忽然“簌”的一声,叶子无风自落,地上铺了一层浅绿。产房屋檐的风铃被一股无形气浪托起,横着抖,发出不合常理的清脆。
“夜儿……夜儿……”产房中,一道颤抖的女音里既有痛楚,也有卸下重担后的哽咽。
她叫柳若兰。她把小小的襁褓抱在胸口,额上细汗沿鬓角淌下,脸色苍白,却把下巴抬得很高。窗纸映出她微微弯曲的身影,像一株在风里坚持的竹。
门被推开,苏战天冲进来。高大、宽肩,眼圈通红,眼角的纹路因为紧绷显得更深。他先看柳若兰,又低头看孩子,极快地点了点头,像怕一眨眼就会错过什么。
“儿子。”他喉结滚动,手伸出又收回,生怕自己魁梧的掌会碰疼了那团柔软。
外头有脚步如雨,侍女周嬷嬷压低嗓子:“老爷,长老院那边已经集合了。”
苏战天脸上闪过一丝烦躁,随即咬牙:“我去。”
他回头看妻儿,眼神沉了几分:“我很快回来。——护着他。”
柳若兰点头,指尖拢紧了襁褓角,轻轻嗯了一声。
风更冷了。乌云里第二道雷撕裂夜幕,光像刀,照得产房门前青石砖上每一道凹槽都清清楚楚。
苏家大殿灯火如昼。细长的油灯排两列,火苗轻颤。殿顶梁上悬着黑金牌匾,三个大字“宗祠堂”沉稳而冷硬。十余名长老分列两侧,须发各异,神情各不相同。
大长老披玄袍、执拂尘,目光如鹰:寡言,锐利。
二长老衣襟整饬,眼里总带着三分阴影:算计,克制。
三长老手背青筋暴起,呼吸粗重:刚硬,易怒。
席末也坐着几个旁支年长者,互相传眼色,似有惧、似有贪。
“异象昭昭。”三长老先开口,声如铜钟,“此子出生,天地有应。要么大祥,要么大凶。”
“凶多于祥。”二长老压着嗓音,“族谱第四十三页载:‘魔胎出,灵海逆,天罚降。’诸位——你们都看见了,雷并非寻常。”
“字是祖先写的,人是我们要面临的。”大长老拂尘一摆,“谨慎为上。”
门外一阵风。苏战天迈步入堂,抱拳,沉声道:“孩儿刚出世,诸位便议论‘斩’与‘罚’,未免过早。”
二长老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像刀刃轻轻划过紙:“战天,我们也不愿言凶,只是不敢不言。若是祸胎,延误一时,祸及全族。”
苏战天的拳攥得更紧了一层,指节微白:“他是我的儿子,是苏家的血。”
“血也会流成灾。”二长老淡淡道。
“够了。”大长老道,“把孩子抱来。”
苏战天深吸一口气,转身。窗外又是一道雷,连灯火都晃了一晃。柳若兰抱着襁褓,在周嬷嬷和两名侍女的簇拥下缓步入堂。她刚站定不久,殿内忽地安静了一瞬——不是因为规矩,是因为某种说不出的压迫从最细微处慢慢漫到每个人皮肤上。
婴儿还没哭。他睡得很安,眼皮薄,睫毛在灯下投下一道极浅的影。柳若兰抱得很紧,像抱住了她全部的命。
“给我看。”三长老起身要近,柳若兰下意识后退半步。苏战天抬手挡住,目光冷下来:“离远些。”
这一挡一退,殿内紧张到像有人在鼓面上绷了一条细弦,正准备举指去弹。
——婴儿睫毛抖了一抖。
有人“咔”的一声倒吸凉气,不知是谁摔了袖中的木签,滚落在地,滚了三下停住。
孩子……睁眼了。
那是一双极黑的眼,黑到深处像藏着一汪静不见底的井。灯火在里面跳了一下,立即被吞没,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渊,不起半点波。
“别怕,夜儿……”柳若兰本能地贴着襁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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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