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文碑：我在都市刻圣言 第1章 文碑微光(2/2)

谁来唤醒？

他猛然睁眼，重返现实。巷外传来一阵骚动。

“字！字在动！”

他冲出巷口，只见市集中央的公告栏前围了一群人。那栏上贴着昨日的《文讯榜》，榜头写着“春闱预录名单”，墨迹本应如铁画银钩，可此刻，那些名字正如虫蚁般扭曲、融化，最终化作一滩灰黑的墨汁，滴落在地。

有人惊叫，有人后退，有人跪地喃喃：“文碑不佑，天要亡我……”

秦川挤入人群，蹲下身，指尖蘸了那滴墨汁。

触感冰凉，却无半分文气残留。就像……死血。

他缓缓站起，环视四周。人们的脸上写满恐惧，却无人行动。他们习惯了仰望文碑，习惯了等待庇护，却忘了——文字，本该是人写的。

他忽然笑了。

笑这荒诞，笑这麻木，也笑自己——一个穿越者，竟要在这里，重拾“书写”的勇气。

就在此时，天空骤暗。

文碑的光芒，竟在众人注视下，猛地一颤，随即熄灭了一瞬。

虽只刹那，却如天地闭眼。

紧接着，护城光幕边缘泛起一丝裂痕，像玻璃上的细纹，迅速蔓延半寸，又勉强愈合。可那一瞬的黑暗，已足够让所有人屏息。

秦川站在市集中，风卷起他洗得发白的长衫下摆。他仰头望着那座巨碑，心中翻涌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悲壮的清明。

他终于明白残碑空间为何选中他。

不是为了收藏过去，而是为了书写未来。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少女。

苏婉儿。

她正抱着一把旧琴，坐在石阶上，指尖轻拨，哼着一支不成调的曲子。奇怪的是，她哼到“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时，那几个字竟在空气中凝成淡淡的光点，转瞬即逝。

秦川瞳孔微缩。

她不知道，她体内有文气在苏醒。

而更可怕的是——她唱的，是他昨夜在残碑空间里推演的一段《赤壁赋》补文，尚未示人。

是谁……泄露了？

他心头警铃大作，可未及细想，袖中忽然一热。

残碑空间剧烈震动，碑面竟自行浮现出一行血色文字：

【文碑将倾，补天者现。】

字迹浮现即消，如同警告，也如同召唤。

秦川握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旁观者。

他是第一个看见文字死去的人，也必须是第一个，让它们重生的人。

市集的喧嚣重新涌入耳中，可他已听出不同——那不只是人声，那是千万个沉默的灵魂，在等待一句话，一句能点燃文火的圣言。

他最后望了一眼千秋文碑。

那光芒依旧微弱，可他仿佛看见，在碑心深处，有一道裂缝中，正渗出一丝极细的光，如初生的脉搏。

像在回应他。

像在等待他。

他转身，走入人群，背影决绝。

风起时，一片枯叶掠过他脚边，叶脉间竟浮现出半行小字：

“天生我材必有用。”

字迹一闪，消散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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