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有点不太正常？ 第2章 9527次出院，失败。(1/3)

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特有的清冽，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的香水味。

很淡。

像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驱散的薄雾，带着点凉意，却又顽固地昭示着某种存在。

陈纤歌的鼻翼极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天元落子后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指尖还虚搭在冰凉的棋盘上。

但那双万年不变的死鱼眼，却罕见地聚焦了。

焦点并非棋局。

而是门口。

那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脚步声】很轻，几乎被精神病院午后固有的、那种混合着药物与绝望的沉闷气息所吞没。

但陈纤歌听见了。

像猫听见了鱼鳍划过水面的声音。

“这是什么？”

他没有回头，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空气。

或者，在问那个刚刚被他用一颗黑子堵得哑口无言的“爱因斯坦”。

老者正对着棋盘吹胡子瞪眼，显然还没从天元的变故中回过神，对陈纤歌的问话充耳不闻。

女人走了进来。

白大褂，崭新，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与这间病房的陈旧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她约莫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努力维持着专业与温和。

手里抱着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抱得很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一双试图显得平静的眼睛。

只是那过于用力的嘴角，泄露了她内心的一点点不安。

“陈纤歌？”

女人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力求平稳，却带着一丝初来乍到的紧绷。

音色还算悦耳，只是尾音收得太快，显得有些急促。

陈纤歌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

他上下打量着女人，那双死鱼眼毫无波澜，仿佛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物品。

“新来的？”

他问，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女人推了推眼镜，文件夹被她换到另一只手，似乎想借此掩饰什么。

“我是新来的心理评估师，周静。”

她试图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上面安排我来和你做一次例行评估。”

“例行？”

陈纤歌挑了挑眉，那双死鱼眼终于有了一丝活气，像是死水里丢进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一圈极淡的涟漪。

“我记得，我的‘例行评估’，上周才由王医生做过。”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没跟你们说，我的评估结果是‘极度稳定，建议加大药量，防止过于稳定’吗？”

周静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她显然没料到开场白会是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重新掌控谈话的节奏。

“陈纤歌，我们这次的评估，会有些不一样。”

她的声音依旧努力保持柔和。

“我们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你的内心世界。”

“深入？”

陈纤歌重复着这个词，尾音拖得有些长，带着点戏谑。

“有多深？像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还是像某些人的脸皮那么深，啊不，厚？”

周静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叠图片。

图片上是一些模糊的、意义不明的墨迹。

【罗夏墨迹测验】。

老套，但有效，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我们先从这个开始。”

周静将第一张图片展示给陈纤歌。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陈纤歌的视线在图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周静。

那双死鱼眼，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女人。”

他慢条斯理地说。

“月黑风高，巷子很深，女人的裙子很短。”

周静握着图片的手指紧了紧。

“然后呢？”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然后？”

陈纤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男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手心冒汗。”

他的语调平稳，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

“他慢慢靠近，再靠近一点……”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连远处“爱因斯坦”摆弄棋子的声音都消失了。

周静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

她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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