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山 第二章 暗流(1/2)
祠堂内烛火摇曳,二十鞭落下,淮常知的玄衣早已被血浸透。皮开肉绽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却咬着牙不吭一声,唯有额角暴起的青筋泄露了忍耐的极限。当最后一鞭抽在背上时,他踉跄着扶住供桌,后槽牙几乎要咬碎——此刻后背的伤口像被撒了把鬼哭涧的毒砂,每呼吸一次都能扯动血肉,恍惚间听见暗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轻得像毒蛇吐信。
转头望去,只见淮岳抱着药箱立在门槛处,粗布短褂沾着夜色的露水。少年始终垂着眼,活像尊会走路的木头,却冷不丁开口:“伤口需敷金疮药,否则易生腐。”说着把药箱“咚”地放在案几上,转身就要开溜。淮常知盯着那斑驳的桐木药箱,突然感觉后背的伤都不疼了——要知道在淮家,除非断胳膊少腿,否则连大夫的影子都见不着,这四弟哪搞来的药?难不成是偷偷在院子里种了座药房?“四弟。”他叫住人,目光死死锁住对方攥得发白的手指,“今日演武场……你似乎并不意外我能回来。”
淮岳瞬间脊背弓起,指节叩在门框上发出轻响。良久,他才低声道:“大哥二哥去鬼哭涧那晚,我看见有人往他们房里送了蛇哨。”话音未落,祠堂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惊得淮常知差点跳起来——这剧情转折比他在鬼哭涧躲巨蟒还刺激。淮岳朝他使了个眼色,跟只泥鳅似的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淮常知对着药箱发呆:这小子,到底是来送药的,还是来埋雷的?他下意识翻开药箱,却发现底层压着半卷泛黄的兽皮书,封皮上蛇形图腾与父亲腰间玉佩如出一辙。
三日后/藏书阁
淮常知倚在假山后,看着手中泛黄的家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族谱上父亲的名字。远处,被他提前买通的家仆正抓耳挠腮地在藏书阁外踱步,时不时往他这边瞟上一眼。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家谱揣进怀中,转身朝着双胞胎兄长的房间走去。还未靠近,屋内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那小畜生挨了二十鞭还活蹦乱跳!父亲根本是在偏袒他!”淮忌愤怒的声音伴随着摔毛笔的巨响传来,“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将他推进蛇窟!”
“噤声!”淮安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父亲既默许我们动手,又保他性命,定有深意。倒是淮岳……这几日总往祠堂跑,不得不防。”
淮常知屏住呼吸,悄悄凑近窗棂。透过窗纸的缝隙,他看见淮忌正烦躁地在屋内踱步,而淮安则坐在书桌前,目光死死盯着手中未写完的家规,笔尖在宣纸上划出凌乱的墨迹。
“他一个庶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淮忌嗤笑一声,“不过是个会扫地的蝼蚁罢了。”
“不可大意。”淮安放下毛笔,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似乎要穿透窗纸,“父亲对他的态度也很微妙,上次演武场,若不是他……”
话音未落,窗外的家仆突然撞开房门冲进来:“两位少爷!三少爷在演武场当众破解蛇哨御兽术,说要‘感谢兄长们送来的实战教材’!”淮忌的瞳孔猛地收缩,抓起砚台就要砸过去,被淮安一把按住。“他在挑衅。”淮安冷笑,指尖划过案上未写完的家规,“去看看又如何?正好让他知道,有些秘密,不是拆穿就能活下去的。”
演武场
淮常知手持竹哨,模仿着那日巨蟒被召唤时的尖锐声响。围观的族中子弟下意识后退半步,仿佛看见鬼哭涧的浓雾中又钻出条巨蟒。竹哨声戛然而止,他把哨子重重拍在石桌上,震得灰尘都跳了起来:“三长两短的哨音,配合蛇类的习性,足以让野兽发狂——大哥二哥对此这般熟悉,莫非在鬼哭涧‘采药’时,还有闲心钻研秘术?”他朝一旁刚走来的淮安挑挑眉。
淮安负手而立,脸上带着平常的假笑:“三弟想象力丰富。不过御兽之术玄奥,岂是谁都能……”话未说完,淮忌突然甩出暗藏的蛇哨,尖锐的哨音撕裂空气!场边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角落里的野狗突然竖起耳朵——这野狗毛色斑驳,正是淮家豢养在演武场用于试刀的“活靶子”,平日里见人就夹着尾巴,此刻却红着眼扑向淮常知。
原来淮忌早将一种名为“惑心草”的草药碾碎,涂抹在蛇哨内壁。这惑心草原产鬼哭涧,散发的香气能扰乱兽类心智,令其陷入癫狂。淮忌嘴角勾起阴笑,暗恨淮常知命大,今日便要借这疯狗撕下他虚伪的面具。
千钧一发之际,淮岳的扫帚横扫,精准扣住野狗脖颈。野狗被拽得前爪离地,却仍龇着牙发出低吼。淮岳手腕一抖,扫帚柄重重磕在狗的下颌,趁着它吃痛松口的瞬间,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扣住狗头。他的拇指与食指熟练地掐住狗耳后的风池穴,这是兽类气血汇聚之处,又沿着颈侧摸索到几处凸起的骨节,中指重重按在大椎穴上。
“嗷呜——”野狗挣扎的动作骤然僵住,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哀鸣。淮岳垂着眼,指尖如蝶翼般在狗的脖梗处飞快捏拿,动作十分熟练。随着几个穴位被点按,野狗充血的双眼渐渐褪去猩红,原本紧绷如弓弦的身体突然瘫软下来。它耷拉着尾巴瘫坐在地,温顺地舔舐淮岳的手背,仿佛方才的癫狂只是错觉。
“父亲吩咐,三位少爷抄完家规前,不得私斗。”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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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