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山 第二章 暗流(2/2)

岳的声音依旧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仿佛方才展露的惊人医术不过是举手之劳。

淮忌怒极反笑：“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庶子……”话未说完，淮安已按住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向祠堂方向。祠堂飞檐下，淮志河负手而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身着一袭玄色云锦长袍，暗纹蟒鳞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每片鳞片都似活物般泛着冷冽的幽光。他摩挲着腰间那枚古朴的蛇形玉佩，表面的纹路与那日巨蟒鳞片的形状如出一辙。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缓步走下台阶。

“抄完家规了？”淮志河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扫过双胞胎兄弟时，特意在淮忌攥紧的拳头上停留了半秒。他忽然抬手，指尖精准地划过淮常知后背结痂的伤口，血腥味在夜色中弥漫开来，“听说你在拆解蛇形鞭法？”

淮常知强忍着刺痛直视父亲，却在对方眼底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兴味。余光瞥见淮岳突然握紧扫帚后退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头一顿——还未反应过来，淮志河的手掌已重重拍在他肩头：“明日卯时，带齐武器去鬼哭涧。”

演武场陷入死寂，唯有淮安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抽气。淮常知感觉肩头十分沉重，父亲袖口滑落的蛇形玉佩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如同蛇信扫过。

“这次，”淮志河俯身在他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却让人心底发寒，“我亲自教你如何对付真正的畜生。”夜风卷起他的袍角，露出内衬上暗绣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而暗处的淮岳，正用扫帚轻轻扫过地面，将方才溢出的暗金色光芒悄然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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