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亦醉---宋 第一卷 蝴蝶 第六十九章 殇(1/3)
陈共醒来了,破旧的衣服到处都是褶皱,芦席上的薄毯已经胡乱挤做一堆了。陈共的眼睛里仿佛笼罩着一层黄色的黏膜,什么也看不清。
他胡撸胡撸脑袋,长长地打个哈欠,坐了起来,伸手想去拿茶壶,想要控控酒。多年养成的习惯使他每天睡觉前必然在窗头的桌案上放一个壶茶,好在口渴的时候润润嗓子。
手里一轻,陈共使劲抹了抹干涩的眼睛,这屋子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
借着透过窗棱的晨曦,陈共模模糊糊的把这见屋子看了个大概:这间屋子纵向大约有十五步长,横了约有六七步宽。靠墙是几扇大窗户,细花棱子窗格又细又密。窗户边上另一边墙后,是一个书案,黑幽幽的仿佛像一口特号的箱子,一把圈椅在书案后两三步的地方歪靠着窗户。房子正中间,就是陈共自己坐的床了,四边不靠,显得有些无奈的孤独,又仿佛有些倔强的执着。
陈共心里一惊,不知身处何处的他不自觉的身子一抖,一夜的宿酒一下子清醒了一半。陈共慌忙的伸脚找鞋子,想要走出去看看,自己究竟在何处。却不想双脚酥软,一下子滑在地上,额头还被什么东西不客气的碰了一下,冰凉冰凉的隐隐生痛。
院子里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轻微开门的声音,又仿佛是怕惊动什么人似的,这脚步竟似踩在棉花上一样,变的缓慢而又细微。
“陈师傅,歇息的可好?”一个生硬的声音压地了嗓门,小心问到。
陈共终于松了口气,他认得,那是朱长荀的声音。
由于工作的需要,陈共炼就了一双十分灵敏的耳朵,这使他能从成千上万次的爆炸声音中轻易的分辨出每次药性的不同。
窗外的鸟儿唧唧喳喳的迎来了第一缕阳光,朱长荀托着碗大枣汤进来了,看见陈共扎手扎脚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却怕惊动了外间套房里睡着的蒲占,终于忍住了。
“什么物件撞的我头疼。” 陈共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小声埋怨道。
“嘘”朱长荀赶忙把托盘放下,“外间的蒲师傅尚在酣睡。”
“哦,长荀啊,这是何处?” 陈共虽然散漫,可是还不敢叫朱长荀的小名。谁知道哪一天,这个教导的贴身侍卫会在苏瑛面前说自己几句牢骚话呢。
“这就是教导卧房。” 朱长荀把大枣汤端在桌案上,“陈师傅,用些热汤,也好醒醒酒。”
就像我们今天早晨喝牛奶豆浆一样,宋代市民早晨习惯喝的是一种叫煎点汤茶药的茶。煎点汤茶药是茶叶和绿豆、麝香、大枣等等原料加工而成,好似煎药。宋人认为,茶即药也,煎服则可去滞而代食;煎茶时间越长,味道就越好。宋代流行点茶,就是在炭火将茶叶水烧得快沸腾时,加些许冷水,待茶叶水再次沸腾时再用冷水点住。如此点三次,方可收到色味俱佳的效果。宋代时,茶坊在市镇开始普及,点茶也就在城镇中盛行起来。
“啊!”陈共的嘴裂着,要是没有耳朵挡住,他的嘴能裂到后脑勺去。自己囫囵睡了一夜的屋子竟然就是那个“上膺天命,位列星辰”的苏教导的卧房!
陈共脑袋“嗡”的一下炸了,眼冒金星,脚底下又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长荀,我如何会睡在教导的卧榻之上!” 陈共被朱长荀扶着做在了桌案后那把圈椅上,却紧紧的抓住朱长荀的袖子,不肯松手。
“轻声些。”朱长荀一把脱开陈共的手,探头向外间套间望了望头。
“陈师傅,你昨夜喝得好大酒。” 朱长荀把大枣汤端了过来,轻轻的放在陈共身边的桌案上,刚出锅的热汤烫的他双手直撮耳朵。
“三坛子‘太白醉’都见底了,还胡乱的说什么‘手雷、手雷’的。若非我把你抬上了床,陈师傅这会子只怕还在后院石桌底下打呼噜呢。” 朱长荀把羹匙拿了过来,嘴里还直埋怨,“教导总共不过藏了十坛子‘太白醉’,说是要在真定府犒劳韩都尉和曹抚军的。这倒好,一下子去了三成。”
“我寻常酒量也算不差了,如何昨夜醉的如此难堪?” 陈共探起身子,依旧要去抓朱长荀的袖子。
“陈师傅以为昨夜用的是寻常的村酒么?” 朱长荀把陈共的手挡开,嘴里埋怨着“昨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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