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新史 第十节 冯王分心(1/2)
为官者对政治总是特别的敏感,皇帝的意思是不需要言明的,只要摆出一种姿态,下面的人自然就会明白应该怎么做。王国光自然是这当中的佼佼者,他很快的就从这份名单里揣摸出更远的‘圣意’:张居正当权十年间,在朝内引起最大非议的一件事,就是这四年多前的夺情一事,皇上今日既然让这些反对张居正夺情之人回京候差,那是不是说皇上当时也是不同意张居正夺情之举?那岂不是告诉了天下臣民,当初张居正是真如传言所说,是逼着皇上下发挽留自已的夺情谕诏?逼宫无异于造反,张居正也确实拥有逼宫的能力,这也是那些传言有其市场的一个原因。但是造反者的下场是不言而喻的,等待张居正的只能是事后清算,那像他王国光这些受张居正重用的人,也自然会跟着遭殃!
顿时,昨日才在王国光脑子里形成的当今皇上是个念情之人的想法开始变形,代之的是那一本本参赅他的本章,及那些御史言官们口中喷吐出足于将其淹没的口水!
但有两件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复职一批张居正罢绌之人的同时,却也调来一些被张居正重用而派往各地清量田亩的官员。莫不是想把这些人悉数调回京中,一举处理干净?想想又不对,看皇上的意思是要用这些人的,所谓君无戏言,又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要处理这些人,皇上用不着冒着领上食言的名声去做这些本也就不难处理的事!第二件就是让那些反对夺情之人回京的同时,却也让年前刚回家守制丁忧的金学曾(不是魏学曾,是两个人)回京。邹元标一流与其说是反对张居正,倒不如说是反对张居正夺情这种有违忠孝礼法的行为。皇上让这二者同时回京,岂不是又是一场夺情之争的开始?若是看中金学曾的能力,至于冒着出现如此难收拾的情景吗?那皇上看中金学曾什么呢?
金学曾与他王国光都是张居正看重的人,两人平日里也很是有些交情,只不过金学曾虽是文官,却不能以仕人看之,更多倒像是一个士者。大凡张居正遇有难以处理的事,都会想起金学曾,而他也每每都能冒着各种阻力把事给办了。但种瓜者未必得瓜,每次事办完之后,金学曾却从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就在年前金学曾家中老母病故,张居正与之长谈一番,说是让其回家丁忧,实际上却是让其辞官归家。当时他王国光就在场,张居正说的那些话虽是暗示,他也是听得明白。但若以此就以为金学曾对张居正会有想法,却是不可能。为士者无不被忠义二字所束缚,金学曾是绝不会反了张居正的!
王国光自己看不懂,只好决定去请教‘高人’!皇帝让做的事,明白要做,不明白也要做,虽然我这个皇帝一再跟他说明只要他认为不合适的人就不录用,但这样的客气话在他耳朵里那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就算我找的是一个会取他王国光人头的人,他也得先把这个人找进京里再说!于是匆匆将我交与吏部的条陈复抄一遍,叫来吏部右侍郎王篆,王篆现在是他唯一一个助手了,自从余有丁升为大学士及礼部尚书后,王国光上本提请由王篆升任左侍郎,而由陆光祖任右侍郎职。但因我前段时间的不务‘政’业,六部之首的吏部二把手这把交椅就这么一直空着。王国光将条陈正本交与王篆,嘱他将一应人等尽速全都召进京来。随即派了个侍从前往冯保府上投递贴子,约请冯保午时到翠月居会面。
等冯保在宫里接到家里派人送来的通知后再赶往翠月居时,已过午时。这翠月居乃是一幽静茶楼,张居正生前常来小坐,冯保也亦是居中熟客。店里伙计一见是冯保,忙将其引到二楼赏花阁静室,室中王国光已待多时。
两人一番客套寒暄过后,王国光从袖中抽出那份名单抄本交与冯保说道:“老公公,这是皇上今早叫人送交吏部的,您给看看!”
冯保接过细看一番后,有些不明白问道:“这是。。。。。?”
王国光想了一下说道:“汝观也不瞒老公公了,这是皇上让吏部将这些人召进京来的!”
冯保听罢倒吸一口冷气:“将如此之多的人召进京来,莫非。。。。”
“老公公,既然知道,不言明也罢!”王国光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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