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重生高育良这片天我说了算 3：老师的“雕刻刀”

省W常W会结束时，已是深夜。

高育良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省公安厅的办公大楼。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去了祁同伟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祁同伟正站在窗边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听到门响，他猛地回头，见到是高育良，那张英俊却带着几分憔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惯有的、混杂着敬畏与依赖的神情。

“老师！”他快步迎了上来。

“人呢？”高育良走到沙发主位上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动作从容，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在审讯室，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祁同伟汇报道，眉宇间带着一丝烦躁，“不过老师您放心，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让他开口！”

高育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却没有喝。他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祁同伟一眼。

就是这个眼神，让祁同伟心中咯噔一下。他感觉，今晚的老师，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老师，目光温和，像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而今晚的老师，眼神平静，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他根本看不透，甚至感到一丝寒意。

“同伟啊，”高育-良缓缓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抓了丁义珍，立了这天大的功劳，就万事大吉了？”

祁同伟一愣，下意识地说道：“这是您给我的机会，我当然要办好。”

“办好？”高育良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你所谓的办好，就是把他关起来，然后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让他开口？蠢！”

祁同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没想到等来的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抓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背后牵扯的是谁？是赵立春书J的儿子，赵瑞龙！是李达康书J的前妻，欧阳菁！是你我脚下这片汉东的天！”

高育良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祁同伟的心上，让他冷汗直流。这些事情，他只是隐约知道，却从未想得如此之深。

高育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第一次没有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前世……不，以前，”高育良及时改口，语气却依旧冰冷，“我总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只是被当年的事情压弯了腰。我默许你，甚至帮你，去亲近赵家，去经营你的山水庄园，想着曲线救国，让你能得偿所愿。”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或许是自嘲，或许是悔恨。

“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害你。我把你从一个缉毒英雄，变成了一个只会在人前哭坟、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丑。”

“老师！”祁同伟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嘴唇都在颤抖。他最不愿面对的，最不堪的一面，被他最敬重的老师如此赤裸裸地揭开，比任何惩罚都让他难受。

“怎么，不服气？”高育良逼视着他，“你以为你在山水庄园招待各路神仙，是在编织关系网？你那不是网，是网住你自己的蛛丝！你以为你和高小琴是神仙眷侣？你们只是赵瑞龙豢养的金丝雀！一旦出事，你是第一个被推出去顶罪的！”

“够了，老师，别说了！”祁同伟几乎是低吼出声，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高育良却仿佛没听见，他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丁义珍，不过是一条小鱼。但这条小鱼的嘴里，藏着一张能把赵家、把山水集团、甚至把李达康都拖下水的巨网。这张网，沙瑞金想要，我也想要。”

他重新坐回沙发，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威严却深入骨髓。

“从今天起，忘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赵家这艘破船，谁上谁死。你的前途，不在别人手里，不在我手里，而在你自己手里。”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祁同伟，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目的。

“丁义珍的案子，沙书J已经交给我全权负责。而我，现在把它交给你。我不要口供，我要证据。我要你顺着丁义珍这条线，把山水集团的账本，把欧阳菁的贪腐证据，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挖出来。”

他端起那杯已经半凉的茶，一饮而尽。

“同伟，这是老师在雕刻你。过程会很痛，会让你刮骨疗毒。但只有这样，你才能从一块有瑕疵的璞玉，变成真正的国之利器。”

“这一刀，你接，还是不接？”

祁同伟怔怔地站在原地，办公室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和他与老师的关系，都将彻底改变。他眼前的不再是那个温和的长者，而是一位手握雕刻刀的冷酷巨匠。

要么，被雕刻成器。

要么，在雕刻中，彻底碎裂。老师的“雕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