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法阵世界的落榜美术生 第2章 黑羽镇(2/3)

出来了。

“别担心，契约改变了你的外貌。”乌鸦似乎读懂了他在想什么，“现在你和西里斯可以说是毫无联系。”

治安官离开了酒馆，程墨松了口气，继续对付那碗可疑的炖菜。吃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悄悄翻开西里斯的笔记本。

前几页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法阵图解和笔记，字迹工整得近乎强迫症。程墨注意到每个法阵旁边都标注了“颜料配方”，有些还打了问号或叉号。

“西里斯在研究什么？”

“替代颜料。”乌鸦说，“正统魔法需要银粉、星砂之类的昂贵材料，那小子想用便宜货代替。”

程墨翻到一页标着“水雾术”的简单法阵。图案类似三片重叠的羽毛，旁边写着：“验证成功：蓝莓汁+白垩粉，效果持续27秒。”

他鬼使神差地用手指蘸了蘸水杯，又在纱布上蘸了蘸凝固的血，在桌面上画起这个图案。第一笔落下时，手臂上的契约纹路微微发热，但不像之前那么疼痛。水痕在木桌上迅速扩散，程墨不得不加快速度。

“你疯了？”乌鸦紧张地环顾四周，“在公共场合施法？”

程墨没有理会。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法阵发出微弱的蓝光。一小片雾气从桌面升起，在空气中形成巴掌大的云团，持续几秒后消散无踪。

“这...不需要特殊颜料？”

“契约者的血就是最好的媒介。“乌鸦的红眼闪烁着，“但每次使用都会加速侵蚀，你最好...”

它突然住口。程墨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发现酒馆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袍的高瘦男人——不是治安官的制服，而是和程墨身上相似的、带着不祥气息的黑袍。

男人环视大厅，兜帽下的阴影中闪过一丝红光。程墨立刻低下头，心跳如擂鼓。他假装专注地翻看笔记，却用余光观察着那人。

黑袍人走向吧台，放下一枚银币。老板脸色变了，匆忙倒了一杯深红色的液体推过去。那人没有喝，只是用手指蘸了蘸液体，在吧台上画了个简单的符号。

真理之瞳自动激活，程墨看到那个符号周围缠绕着黑色的灵络——与照明阵和水雾阵的蓝色截然不同。

“死灵法师？”他无声地问乌鸦。

“学徒而已。”乌鸦轻蔑地说，“但足够认出格罗特一系的袍子了。”

黑袍人突然转头，似乎感应到什么。程墨迅速合上笔记，但为时已晚——那人已经朝角落走来。

“别动。”乌鸦的声音紧绷，“也别说话。”

黑袍人在桌前停下。近距离看，他的黑袍袖口绣着细小的银色纹路，组成眼睛的形状。程墨屏住呼吸，感到契约纹路开始隐隐作痛。

“陌生的同僚。”黑袍人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金属摩擦，“可否请教您的导师名讳？”

程墨的喉咙发干。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魔法师的礼节，也不知道哪些名字是安全的。就在僵持之际，乌鸦突然从兜帽里飞出来，落在桌面上。

“对他说我正在执行格罗特大人的秘密任务。“乌鸦从兜帽里出来，“你确定要打听？”

程墨照做。

黑袍人听完明显后退了半步。他盯着乌鸦脚踝上的银环，尤其是上面那个眼睛图案，脸色变得苍白。

“失...失礼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请代我向格罗特大人问安。”

说完，他匆匆离开酒馆，连那杯红色饮品都没拿。

程墨长出一口气，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那是...”

“格罗特的标记。”乌鸦飞回他肩上，“那小子以为你是他派来的监察使。”

暂时租了一间破旧阁楼后，程墨迫不及待地脱下黑袍检查身体。借着一面裂开的镜子，他第一次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黑发褐眼，面容清瘦，约莫二十出头——和原本的自己有七分相似，但右臂上的血色纹路从指尖一直蔓延到肩膀，形成诡异的藤蔓图案。

最令人不安的是，纹路中确实嵌着一个清晰的眼睛符号，和乌鸦脚环上的一模一样。

“契约内容是什么？”程墨问道，“西里斯到底答应了什么条件？”

乌鸦站在窗台上梳理羽毛：“灵魂，当然是灵魂。恶魔最喜欢有天赋的灵魂。”

“具体是什么恶魔？有什么弱点？怎么解除契约？”

“问题真多。”乌鸦的红眼在暮色中闪烁，“首先，那不是普通的恶魔，是‘绘界行者’，专门与魔法师做交易的种类。其次，没有弱点。最后，契约一旦成立就无法解除——除非找到更高阶的存在干涉。”

程墨皱眉：“更高阶的存在？比如神？”

乌鸦发出古怪的咯咯声：“这个世界没有神，只有更强大的魔法师。而格罗特可能是唯一了解绘界行者的...”

它突然听到什么，警惕地转向窗外。程墨也听到了——远处传来钟声，不是报时，而是急促的警钟。

“搜查。”乌鸦简短地说，“治安队发现传送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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