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法阵世界的落榜美术生 第1章 塔楼(1/3)

雨水像失败的颜料，一遍遍冲刷着公示栏上的名单。

程墨站在美院大门前，刘海上的水珠滴落在第三次落榜的成绩单上。“程墨”两个字依然不在录取名单之列。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位白发评委的话：“技法扎实，但缺乏艺术灵魂...”

“灵魂？”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湿透的成绩单揉成一团。八个月闭门不出的特训，换来的还是同样的评价。背包里沉甸甸的素描本仿佛也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暴雨越下越大，程墨冲进巷子时，裤脚已经溅满泥点。出租屋的楼梯在阴雨天散发着霉味，他摸黑爬上阁楼，湿透的衬衫黏在后背，像一层冰冷的第二皮肤。

“啪嗒。”

回到出租屋内，墙角传来的异响让程墨停住脚步。借着闪电的光亮，他看见一个从未注意过的金属箱从杂物堆里露出一角。箱盖上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中央是一个眼睛状的凹槽。

“这是...房东的东西？”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触碰那个凹槽。指尖传来刺痛，一滴血珠渗入凹槽。箱盖“咔”地弹开，里面只有一支沾着干涸颜料的画笔和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六芒星图案，边缘用暗红色颜料写着几行小字。程墨凑近辨认，突然发现那些颜料在雨中散发出铁锈味——是血。

“当血液成为颜料...”

他刚念出第一句，羊皮纸上的六芒星突然开始旋转。阁楼的地板仿佛消失了，程墨感到自己坠入一个由线条和色彩构成的漩涡。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你就是新的画布。”

腐臭味率先唤醒他的意识。

程墨剧烈咳嗽着，喉咙火辣辣的疼。他撑起上半身，手掌按在某种粘稠液体里。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清那是已经半凝固的血液。

“这...什么地方？”

他身处一个圆形石室，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铁艺吊灯，七具穿着黑袍的尸体以各种诡异的姿势散布在房间各处。最近的一具仰面倒在书桌旁，年轻男性，空洞的眼眶对着天花板，右手食指伸向前方，指尖凝固着一道未完成的银色线条。

程墨的胃部猛地痉挛。他踉跄着退到墙角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也穿着和死者相似的黑袍，袖口沾满暗红污渍。

“冷静...这一定是梦...”他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剧痛却无比真实。

“省省吧，偷渡者。”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掐烂腿也回不去。”

程墨抬头，看见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站在吊灯上，左眼泛着不自然的红光。更诡异的是，乌鸦的脚踝上套着一个小小的银环，上面刻着与箱盖上相似的眼睛图案。

“你...会说话？不对，声音是直接出现在我脑海里的”

乌鸦歪了歪头，红光闪烁：“比起这个，你不如关心下手臂上的欢迎礼物。”

程墨这才注意到右臂内侧传来的刺痛。他卷起袖子，呼吸瞬间凝固——小臂上爬满蛛网般的血色纹路，像活物般微微搏动。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肘部蔓延，所过之处皮肤火辣辣的疼。

“契约印记。”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上，尖喙几乎戳到他耳膜，“看来恶魔嫌这具身体太酸涩，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倒让你这个异界灵魂捡了便宜。”

“恶魔？契约？”程墨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到底是哪里？”

“死灵法师格罗特的塔楼，现在是停尸房。”乌鸦用翅膀指向程墨，“你身体的前主人——学徒西里斯。三天前格罗特为了更进一步，让他在地下室召唤了不该召唤的东西。”

房间突然剧烈摇晃，碎石从天花板簌簌落下。远处传来墙壁剥落的声响，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塔外的石壁向上爬行，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噪音。

“虽然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塔楼的防御法阵撑不了多久。”乌鸦的声音罕见地带上紧迫感，“不想变成和西里斯一样的装饰品，就完成那个照明术！”

程墨看向死者指尖那道未完成的银色线条。虽然完全不懂魔法，但作为美术生，他能看出那是一个残缺的圆形图案，像是某种抽象画的起稿。

“我怎么可能...”

“用你的血！”乌鸦猛地啄了他的耳垂，“契约者之血能激活任何法阵！”

程墨咬牙爬向尸体。指尖触碰到银色线条的刹那，一股热流突然从手臂纹路涌向指尖。那些在画室练习过千万次的弧线此刻自动浮现在脑海，手腕像被无形力量牵引着，沾血的手指顺着线条的走向自然延伸——

第一笔落下时，银色线条亮了起来。

程墨倒吸一口气。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绘画体验，每一笔都像在触摸世界的脉络，血液与银线交融处迸发出细小的火花。残缺的圆形逐渐完整，最后一道弧线闭合的瞬间，整个图案迸发出耀眼光芒。

漂浮的光球驱散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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