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锁归墟 第1章 血债血偿,子时当归(1/2)
浓雾,浓得化不开,塞满了天地。
破旧越野车的车轮碾过坑洼土路,发出沉闷呻吟,每一次颠簸都像要把车子拆散。窗外是翻滚的灰白,粘稠如凝固的棉絮,死死裹住视线。引擎在死寂中徒劳嘶鸣,仿佛随时会被雾海吞没。
“林老师,这雾…太邪门了?”副驾上的陈涛声音发紧,“导航歇菜,指南针抽风。咱…没走错?”
林默指节泛白地握着方向盘,目光穿透挡风玻璃,试图在混沌中捕捉轮廓,却只有令人心慌的空茫。湿冷的空气带着陈腐泥土和铁锈般的腥气,从窗缝钻入,附着皮肤。
“地图没错。”他声音平稳却干涩,扫了眼疯狂打转的指南针,“‘归墟’就在这山坳。按记载,这雾…是常态。”
“常态?”陈涛缩了缩脖子,“空气都不对劲,凉飕飕的,像…钻进了坟堆。”
林默不再解释。家族记载指向这座与世隔绝的古镇。每一代人都背负着可怕的“血统诅咒”,盛年时身体石化,终成冰冷石雕。他是林家最后的嫡脉,归墟,是解开诅咒最后的线索。
时间在浓雾中模糊。不知多久,前方雾气猛地撕开一道口子。
一座牌楼,突兀、沉默地矗立路尽头。
灰黑石料布满深色水渍裂纹,如同老人干枯的皮肤。牌楼上端,两个巨大、笔画虬结的古字——“归墟”,深凿在厚重石匾上。字迹带着沉甸甸、近乎狰狞的力量感,仿佛巨兽用爪牙刨出。
车轮碾过牌楼下石板,发出空洞回响。雾气迅速合拢,封死来路。车子停下,熄火。引擎声消失,绝对死寂沉沉压下。
下车。
脚下湿滑冰冷的青石板,缝隙钻出枯黄杂草。空气里铁锈味更浓,混杂朽木酸腐。街道两旁建筑歪扭拥挤。门窗紧闭,有些被木板钉死。灰黑瓦片覆盖厚厚青苔枯叶,墙皮剥落。整座镇子浸泡在凝固的、被遗忘的灰败里,毫无声息。
“我的妈呀…”陈涛声音哆嗦,下意识靠近林默,“这…死镇?连条狗都没?”
林默锐利目光扫视。太静了。静得可怕。没有鸡犬人声,连风声都欠奉。只有两人脚步声在死寂里无限放大,清晰得心悸。
“走。”他低声道,迈步向镇子深处。
街道曲折幽深,紧闭门户如同空洞眼睛漠然注视。陈涛又打个寒噤:“林老师,瘆得慌。找个地方落脚?”
林默颔首。目光落在街角一处相对完整宅院。门楣摇摇欲坠的木匾字迹模糊。高墙爬满枯死藤蔓,透着衰败暮气。
就在他们迈步时——
“沙…”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叶摩擦的声响从身后响起。
两人猛地顿步,霍然转身!
一个影子,几乎是从旁边狭窄阴暗巷弄里“滑”出来。
是个老人。
瘦,只剩皱巴巴皮囊裹着嶙峋骨架。穿一件浆洗发白、打满深色补丁的旧式对襟褂子,松松垮垮。腰背佝偻得厉害。脸如风干橘皮,浑浊眼珠嵌在深陷眼窝,直勾勾盯着他们。
他像截刚从坟墓爬出的枯木,无声无息,带着浓烈陈年草药和土腥的阴冷气息。
陈涛倒抽凉气,后退半步。林默心脏猛缩,肌肉瞬间绷紧。
“老人家?”林默试探开口,“我们是民俗学者,想借宿一晚,不知…”
话未说完,老人浑浊目光缓慢移开,最终死死钉在林默腰间!
那里悬挂一块玉佩。林家祖传信物,通体温润墨绿。雕刻古朴奇异,非花鸟龙凤,而是无数虬结盘绕、深扎玉髓的根须状纹路,仿佛活物根系凝固其中。
老人喉咙发出“嗬嗬”怪响,如同破旧风箱抽动。浑浊眼睛死死盯着玉佩,瞳孔深处爆发出混杂极度恐惧与刻骨怨毒的厉芒!目光如冰锥刺来。
枯瘦如柴、布满深褐老年斑的手猛地抬起,像坟茔伸出的嶙峋骨爪,食指颤抖着,直戳玉佩!
“血…债!”两个字挤出干瘪嘴唇,嘶哑如砂纸磨铁皮,每个音节带着撕裂痛楚和刺骨寒意。
冰冷寒气顺着脊椎窜上!陈涛脸色煞白。
老镇长(林默瞬间确认)喘息急促,胸脯起伏,似乎说两个字已耗尽力气。那死死盯着玉佩的浑浊眼里,恐惧溢出,更深处翻滚着无法化解、近乎诅咒的怨毒。
枯爪般手指依旧颤巍巍指着玉佩,手臂抖如秋叶。他用尽全力,从牙缝挤出后半句,字字如淬冰刀锋:
“血债血偿!子时…当归!”
话音未落,老人猛跺脚,枯瘦身体爆发出不相称力气,像被激怒老兽。不再看林默一眼,猛地转身,以近乎踉跄却异常迅捷姿态,跌撞冲回幽暗小巷深处,彻底被阴影吞没。
只留下那诅咒般的嘶吼,在死寂街道回荡:
“血债血偿!子时当归…当归…”
陈涛僵立,嘴唇哆嗦:“林…林老师…他说什么?血债?当归?那老头…疯了?闹鬼?”
林默死盯老人消失的漆黑巷口。腰间玉佩隐隐
请下载app访问,点击下载app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仅作介绍宣传,请您支持正版
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