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搞工业革命 第十六章：铁甲初鸣，枭雄退避（上）(1/3)

**第十六章：铁甲初鸣，枭雄退避**

格物城北门，战火已臻沸点！

曹军如同被激怒的蚁群，在李典声嘶力竭的督战下，顶着城头倾泻而下的死亡风暴，疯狂地涌向城墙。巨大的盾车在密集的箭矢和霰弹轰击下摇摇欲坠，却依然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为身后扛着沙袋、泥土的填壕兵提供着脆弱的庇护。护城壕在无数生命的填埋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变窄。

土山之上，曹军的强弓硬弩手不顾伤亡，将一波波箭雨抛射上城头，压制着守军的反击。几架靠近土山的投石机，冒着被火炮重点照顾的风险，不断将燃烧的火球和巨石砸向城墙，在坚固的水泥墙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和浅坑，更引燃了城头几处堆放的滚木，烈焰升腾，浓烟滚滚。

“顶住！给老子顶住！”柱子如同浴血的战神，在北门城楼上来回奔走，嘶哑的吼声压过了震天的杀伐。他手中的“神机铳”早已打得枪管发烫，此刻正挥舞着一柄染血的精钢厚背砍刀，将一名刚爬上垛口的曹军重甲兵连人带甲劈下城去！“炮队！别管那些盾车了！集中火力！轰他娘的土山！把李典给我轰下来！”

“轰！轰！轰！”部署在北门两侧角楼的三门“大将军炮”再次发出震天怒吼！实心铁球和开花弹（霰弹）呼啸着砸向近在咫尺的土山顶部！

“噗嗤！”“咔嚓！”“啊——！”

土山顶端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构筑工事的木料、堆积的沙袋被炸得四处飞溅！曹军弓弩手惨叫着被铁球砸成肉泥，或被密集的霰弹打成筛子！李典的将旗也被一枚霰弹击中旗杆，轰然折断！李典本人狼狈地伏在掩体后，头盔被飞溅的石块砸得凹陷，血流满面，惊怒交加！

然而，曹军的攻势并未因此停歇！更多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上！一架架高大的云梯终于靠上了城墙！铁制的钩爪深深嵌入水泥垛口！悍不畏死的曹军精锐口衔钢刀，顶着滚落的擂石、泼下的滚油金汁，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倒油！点火！”张曼成在另一段城墙指挥，声音同样嘶哑。

滚烫的火油顺着云梯浇下，随即被点燃的火箭引燃！数架云梯瞬间化作火龙，攀附其上的曹军惨叫着化为火球坠落！但仍有更多云梯靠了上来！惨烈的白刃战在城墙垛口瞬间爆发！

“陷阵营！杀！”守军士兵挺着长矛，挥舞钢刀，与攀上城头的曹军精锐绞杀在一起！金铁交鸣声、怒吼声、惨叫声响彻云霄！每一寸城墙都变成了血腥的磨盘，疯狂地绞杀着生命！

与此同时，城墙内侧的深沟旁，气氛同样紧张到了极点！

“听到了！有声音！就在这下面！在挖！”一名耳朵紧贴倒扣在地面大瓮上的士兵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地指向脚下。

“快！灌毒烟！”负责地道防御的军官厉声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士兵立刻将点燃的、混合了硫磺、狼毒、辣椒粉等刺激性毒物的草捆，通过预留的孔洞塞入深沟下方疑似地道的位置！浓烈刺鼻、令人窒息的黄绿色毒烟瞬间灌入！

“咳咳咳！！”地道深处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和惨嚎！挖掘声瞬间停止！

“引爆‘瓮城雷’！塌了它！”军官毫不留情！

“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城墙根下传来！地面猛地一颤！一段刚刚挖通、还未来得及使用的曹军地道被预设的定向爆破火药包彻底炸塌！数十名曹军工兵被活埋其中！

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曹军显然挖掘了不止一条地道！其他几处监听点也相继传来发现掘进声的报告！灌毒、爆破的战斗在城墙内侧多处同时上演！整个格物城仿佛都在曹军的地道战术下颤抖！

**格物堂内，气氛凝重如铅。**

城外震天的喊杀声、爆炸声清晰地传来，脚下的地面不时传来沉闷的震动。陈宫面色苍白，却强自镇定地处理着如雪片般飞来的战报：北门压力最大，多处垛口发生白刃战，伤亡开始攀升！西门、东门也遭到猛烈佯攻！地道威胁此起彼伏！更糟糕的是，火药储备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特别是炮弹和“震天雷”，即将告罄！

“主公！北门告急！柱校尉请求增援！另外…火药库禀报，实心炮弹仅余三十枚，开花弹不足二十枚，‘震天雷’也只剩最后两百枚了！”传令兵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狗娃浑身被汗水和油污浸透，踉跄着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先生！蒸汽机…蒸汽机增压管又裂了！压力上不去！新炮的炮管…淬火失败了三条！合格品…合格品只有两根！时间…时间不够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曹军的攻势如同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格物城就像一艘在风暴中飘摇的巨舰，看似坚固的装甲正在被一层层剥开，核心的动力舱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难道…真的守不住了？

范少杰站在巨大的城防沙盘前，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他听着城外的厮杀，感受着地面的震动，脑海中飞速计算着每一个环节。他的右腿伤口在隐隐作痛，但精神却如同绷紧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