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农夫 第一章(2/3)
白炽的光芒达到了顶峰，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下一秒，光芒如同退潮般骤然收敛！瞬间消散！
操场上那喧嚣的余音如同被无形的巨手一把掐断！
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紧接着——
一把锄头。
一把沾着几块明显干涸发硬泥块的木柄铁锄，毫无征兆、晃晃悠悠地悬浮在胡笑头顶上方十公分处，像一个笨拙而突兀的惊叹号，定格在空气里。
腐朽发灰的松木柄被汗水浸润得光滑油亮，沉重厚实的铁锄刃边缘豁开了几处醒目的卷口，几道狰狞的锈痕从刃口一直蔓延到柄端——整个形象，就是一个刚从土里刨出来、还来不及擦干净的、最寻常不过的农耕器物！它那土里土气的笨拙姿态，与“启灵”仪式的神圣科幻感、与操场上弥漫的关乎生死的沉重氛围，形成了极度荒诞、刺眼的鲜明反差！
而在那破旧锄头的正上方，木柄与铁锄连接处，悬浮着一颗光芒暗淡、灰蒙蒙的小小白色星辰?！它微弱得仿佛一块劣质塑料，摇摇欲坠，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灭！
?一星天赋！还是初阶！职业者食物链的最低端！??
死寂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钟。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引燃了爆炸的引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疯狂、更加充满恶意与鄙夷的哄笑声，如同飓风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操场！
“我……我没看错吧？锄头？！还他妈是一星初阶？！”
“双料废柴！绝了！真是活久见！农具系加一星初阶？堡垒农业局都得考虑收不收这种垃圾吧？”
“胡笑！‘锄神’！以后合肥堡垒的庄稼就靠你这‘一星初阶锄’了！黑暗生物入侵？先问问他锄头答不答应！哈哈哈！”
“快看胡老幺那脸色！儿子觉醒个废锄头，还挂个灰不溜秋的一星，老胡家的脸今天是踩在烂泥地里来回摩擦了！哈哈哈，子承父业，天意啊！”
刻毒的嘲讽、尖锐的哄笑、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汇成一股裹挟着恶意的寒流，疯狂地冲击着胡笑。他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血液疯狂冲上头顶，又在眨眼间褪得惨白如纸！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心脏在巨大的羞耻与屈辱中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胸腔！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只想立刻钻进地缝里消失！
本能地，他想寻找父母的身影，寻求一丝可怜的依靠或慰藉。混乱的目光猛地扫向父母站立的方向——
父亲胡依凡！
那个刚刚还如同古井老树般沉默的男人，此刻竟仿佛被无形的雷霆狠狠劈中！他佝偻的身躯在一刹那绷得笔直如长矛！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是翻江倒海般的滔天巨震！他那双深陷在皱纹里、总是透着疲惫与麻木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令他恐惧的东西！
他死死地、死死地盯着胡笑头顶那把丑陋的锄头，不，更准确地说，是死死盯着那把锄头木柄最下端、一个被油污和包浆覆盖、极其隐蔽、形如古老麦穗的细小刻痕?！那个刻痕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刻入了他的骨髓，带着无尽的屈辱与挥之不去的梦魇！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骤然炸开！
胡依凡那只一直端着、仿佛是他与这冰冷世界唯一联系的白底蓝边旧搪瓷茶杯，竟被他那只布满老茧、粗糙有力的大手瞬间捏爆！锋利的白色瓷片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他的掌心，割裂皮肉！殷红的鲜血瞬间如泉涌般汩汩流出，顺着他的手腕，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面，在他那只沾着新鲜泥点的工装裤脚上，洇开一片越来越大的、刺目惊心的暗红色斑！
可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痛觉，那只流血的手掌依旧保持着紧握的姿势，任由鲜血肆意流淌。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破碎而颤抖的声音，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犁铧……流放之地的……犁铧……怎么会……怎么会是它……”
那声音里蕴含的极度恐惧和难以置信，远比操场上千万句恶毒的嘲笑更让胡笑感到彻骨的冰冷和巨大的茫然！为什么？为什么一把破锄头会带给父亲如此剧烈反常的反应？什么是流放之地的犁铧？巨大的问号如同磐石，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妈……”
胡笑下意识地、带着哭腔和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李小柠。
却见李小柠已经拨开了身前几个看笑话的人，在无数道更加戏谑、更加等着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迈开脚步，异常沉稳地走上了平台！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原本眼中那浓郁的焦虑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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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