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有点不太正常？ 第 1 章 疯癫的“正常”与正常的“疯癫(2/2)
“你看，爱因斯坦爷爷都说，宇宙的熵在不停增加，一切都在走向混乱。但在这种混乱中，依然存在着美，比如小哥哥你英俊的脸庞，就是这混乱宇宙中的秩序之光啊！”
他开始胡乱引用刚才老头的话，试图将一切都合理化。
护工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只是觉得，理论知识学得再多，也不如实践出真知。你看，我现在不就在实践如何用真诚打动人心吗？”
“打动人心的方式有很多种。”
护工淡淡地说道。
“但恶意卖萌和胡搅蛮缠，肯定不在其中。”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还有五分钟，今天的日常行为评估就结束了。”
“如果你现在能安静地回到座位上，不再骚扰其他病友，或者试图对我进行精神污染，或许，你的表现分还能保住个位数。”
陈纤歌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又变回了死鱼眼。
“个位数？”
他瞪着护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小哥哥，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我刚才那么卖力地表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算没有苦劳，我这张脸，难道连二十分的颜值分都不配拥有吗？”
他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你看啊，我刚刚制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棋盘暴力’，这是见义勇为分，至少十分吧？”
“我积极与病友互动，虽然方式激烈了点，但也算是活跃气氛，这叫社交达人分，五分总有吧？”
“我还对你进行了深情款款的赞美，虽然你不太领情，但这叫勇于表达分，再给五分不过分吧？”
“加起来，这不就是二十分了吗？怎么就个位数了？你这算法有问题啊，小哥哥！”
护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首先，‘棋盘暴力’是你挑起的。”
“其次，你的‘互动’方式，让爱因斯坦先生差点见了真正的爱因斯坦。”
“最后，你的‘赞美’，对我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困扰。”
“综上所述，倒扣五十分都合情合理。”
陈纤歌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泄气地垂下了肩膀。
“好吧，好吧，算你狠。”
他嘟囔着，慢吞吞地挪回棋盘边。
那位“爱因斯坦”老者已经重新摆好了棋局，正拿着一枚黑子，对着棋盘凝神苦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纤歌坐回原位，重新瞪着那双死鱼眼，盯着棋盘。
“老头，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出去打工吗？”
他突然又冒出一句。
老者头也不抬。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声音依旧干涩。
“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陈纤歌闻言，死鱼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
“呆在里面，里面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在里面的。”
他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说道，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名状的弧度。
护工在不远处记录着什么，闻言，笔尖微微一顿。
陈纤歌伸出手，拈起一枚黑子。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啪的一声，棋子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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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