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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落狂飙 第二章 烽燧悲歌(2/3)

显得异常苍凉。其余官员面面相觑,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满心的惊惧,各自上车或上马。

处理完这边,天子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御帐。许景波如同他的影子,沉默地紧随其后。太子也跟了过去,皇帝有些意外,但没阻拦。

“贺兰察!”许景波在帐门口顿住脚步,低喝一声。

“在!”侍立左右、如同铁塔般的襄阳公贺兰察立刻应声上前。这位出身微末的悍将,此刻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今晚你亲自守好帐门!谁过来,乱棍打出去!”许景波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气。贺兰察按刀肃立,铜铃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一股无形的煞气弥漫开来,让附近侍立的宦官宫女都噤若寒蝉,纷纷后退。

御帐厚重的门帘落下,隔绝了内外。帐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黄。天子朱弘刚没有坐,背对着许景波,站在巨大的舆图前,身影在灯下显得异常高大而沉重。

“查”

天子只吐出一个字,声音低沉带着颤音,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许景波站在他身后,同样望着舆图上蜿蜒的边境线和密密麻麻的卫所标记,眼中寒光闪烁:“这你放心。这条线上过手的人,上上下下,个都跑不了!”

“虫豸,虫豸!”天子猛地一拳砸在案头,震得笔架来回颤动。

“喝兵血!吃空饷!早知他们不干净,没想到的是到如此程度,还有没有一丁点的体面!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有没有这江山!”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的怒火在昏暗中仿佛实质。

“恐怕根子很深。”太子此刻已经大概猜到了发生的事,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敢把手伸这么长,伸到建州边墙根下,伸到许叔叔和儿臣的眼皮子底下……背后没几座靠山,我觉得不可能。”他不再说下去沉默地看着皇帝。

帐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天子粗重的呼吸声。过了许久,天子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是极致的疲惫与冰冷的杀意交织。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太子会意,深深一躬:“儿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许景波也行礼告退。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御帐,对贺兰察低声交代了几句。贺兰察重重点头,眼中凶光毕露。

帐内,天子朱弘刚和衣倒在铺着熊皮的御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帐顶摇曳的阴影。汴京的宫阙、朝堂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脸孔、烽燧里发绿的霉米、王栓柱枯瘦惊恐的脸……在他眼前飞速旋转。他没有睡意,只有一股焚尽一切的怒火在胸中无声地燃烧,徐皇后来探视,贺兰察自然不能拦着皇后,进了营帐,天子不语,也只是翻身让出床铺,徐皇后坐在床头,他翻身躲过,皇后的手抚在皇帝腰上,二人一夜无话。

这一夜,行营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马文昇等人在寒风凛冽、臭气熏天的破败烽燧里,对着满地霉米和破败漏风的墙壁,坐立难安。二皇子朱载润在自己的帐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却又抓不住源头,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猜到大概是哨卡破败,让皇帝想到了贪腐,可是不能确定,打算借着送饭去哨卡看看,但是他夫人阻止了,夫人觉得这样太积极会落人口实,但他又总不可能倒头安睡,于是急匆匆去了太子处。

太子朱载钊的帐中灯火通明,二爷朱载润正核对着快马送来的辽东的卫所名册和近年粮饷调拨的副本,账目上滴水不漏,著录有序,但就是这一点反而让太子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当前的问题。

公主朱载仪的营帐早早熄了灯,一片死寂,仿佛主人早已安眠。倒是她那心腹太监冯堡,提着食盒被褥和金油炉子去了哨卡。

贺兰察如同一尊门神,守在御帐外,手不离刀柄。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刺破辽泽的薄雾时,行营刚刚苏醒。

“陛下!陛下!”值夜的宦官惊恐地发现御帐内空空如也!

下一刻,行营辕门处传来鼓点铿锵的马蹄声!只见天子朱弘刚一身戎装,披挂整齐,仿佛即将出征,在马背上脸色铁青。对着刚刚闻讯赶来的太子、赵磐以及刚冻了一夜才刚接回来,惊惶失措的随行官员们,只暴喝一声:

“回京!驾!”

“王栓柱!”许景波的声音如同冰碴子摩擦,在这狭小、污浊的空间里回荡,带着雷霆般的震怒,“你们就吃这个?!穿这个?!”他抓起炕上那件散发着馊臭味的破袄,狠狠摔在地上,棉絮和灰尘蓬起,如同砸开了一个腐朽的脓疮。

王栓柱和门口跟进来的几个老卒吓得噗通跪倒,头磕得砰砰响,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的们不知大驾光临,军容不整,军纪涣散,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小的们…卫所发的…就是这些…能…能糊口…糊口就不错了…”

“糊口?!”许景波猛地转身,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猛虎,他看向天子,指着地上那堆散发着浓烈霉腐味的“粮食”,又指着老卒们身上褴褛得如同乞丐的衣衫,“老子当年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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