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咸鱼摆烂后,天道求我别发疯 第2章 觉醒溯光体
暮色漫过窗棂,将五房绣案上的烛火染成橘红。
春桃抱着针线笸箩冲进屋时,发梢还沾着院角栀子的香气——她方才特意绕去后园摘了两朵,想别在苏蘅鬓边,好盖过方才被马鞭抽碎的裙角散出的酸气。
小姐快看看,她蹲在苏蘅脚边,指尖抚过那道从裙腰斜贯而下的裂口,我把碎布拼一拼,再用金线勾朵并蒂莲——话未说完,苏蘅的手已覆上她手背。
春桃一怔,这双手惯是温凉的,此刻却烫得惊人。
这裂口往西偏三寸,苏蘅盯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尾,声音轻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点,倒像并蒂莲垂枝。她抬手指向铜镜上方的画像——褪色的绢帛上,五夫人正倚着湘妃竹榻,鬓边一支并蒂莲金簪,裙角的绣纹与苏蘅如今穿着的旧衫竟有七分相似。
春桃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突然倒抽冷气:小姐的胎记!
苏蘅低头,锁骨处那片淡青胎记不知何时泛起微光,像被月光浸过的碎玉。
前世咽气前的画面突然在她脑中翻涌:七世前死在乱军箭下时,这处也泛过同样的光;三世前被仙门修士剖丹取魄,血沫里映着的也是这般青芒。
她伸手按住胎记,掌心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有什么在皮肤下挣动。
春桃,她转身握住丫鬟的手,触感粗糙得硌人——这双手替她挡过崔姨娘的茶盏,补过十二件被撕烂的衫子,甚至在她发高热时整夜攥着药罐煨汤,明日卯时三刻,替我备炷沉水香。春桃要问,却见苏蘅指尖正摩挲着内衫上的并蒂莲绣纹,中心那个蘅字被绣得极深,针脚几乎要透到外层来。
佛堂外廊的月白身影顿了顿。
谢砚握着竹简的指节微微发紧,方才在角门处窥见的那幕又浮上来:苏蘅被抽得踉跄时,眼底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像在看一出早已知晓结局的戏。
他本是奉老夫人之命整理佛经,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拐进西廊——雕花窗棂漏下的月光里,苏蘅的影子正跪在佛龛前,银簪在锁扣上刮出细碎的声响。
咔嗒一声,铜锁落地。
谢砚眯起眼,看清那支银簪尾端的莲花玉扣——与五夫人生辰时老夫人赏的贺帖纹样分毫不差。
他忽然想起上界典籍里的记载:溯光体觉醒时,会对血脉相关的物件产生本能感应。
可苏蘅不过是五夫人抱养的孤女,如何会...
小蹄子竟敢动佛堂禁物!崔姨娘的尖叫撞碎月光。
她带着四个粗使婆子踹开殿门,鬓边的珍珠步摇乱颤,老夫人早说过五夫人遗物要封......话音戛然而止——苏蘅已合上檀木匣,掌心平贴着半张泛黄的信笺,袖扣上的并蒂莲正蹭过匣面,在积灰上留下道清晰的痕迹。
崔姨娘莫急,苏蘅起身时故意踉跄半步,绣鞋尖正踢到脚边的香炉,香灰簌簌落在崔姨娘的缎面绣鞋上,我只寻五娘留的枇杷膏方。
周伯说匣底有副银耳坠,要给三妹妹配对新打的赤金耳铛呢。她尾音轻扬,眼尾却扫过廊柱后的月白衣角——谢砚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纹路确是前世枯井里浮起的星子模样。
周伯扶着佛龛的手剧烈发抖。
五夫人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的触感还在:老周,这匣子等蘅儿及笄再给,里头有......他喉结滚动,终究没敢接话。
崔姨娘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昨日才让苏棠去佛堂翻找五夫人当年的陪嫁账册,难道这小贱蹄子......
崔姨娘且慢。谢砚从廊柱后转出,竹简在掌心压出红痕。
他垂眸接过苏蘅递来的信笺,借着烛火瞥见背面用朱砂匆匆写就的西厢梁柱四字,老夫人晨起时说过,五夫人遗物需等姑娘及笄日当面点验。他抬眼时,正撞进苏蘅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眼神不似凡人该有,倒像看透了他袖中藏着的监察玉牌。
更深露重时,苏蘅踩着积灰的梯子攀上西厢梁柱。
春桃在底下举着烛台,火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小姐,这梁上落了十年灰,可别......话音被木缝里的凉意截断——苏蘅指尖触到块冰冷的青铜,镜面蒙着厚灰,却在她触碰的刹那泛起涟漪般的青芒。
她屏住呼吸,用袖口擦去灰尘。
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片翻涌的星河,而背面的刻字让她血液凝固:蘅儿当知,溯光者见光而生。五夫人的字迹,与她腕间胎记震颤的频率完全吻合。
指腹刚要抚过生字,青铜镜突然发烫。
苏蘅眼前炸开一片血色,恍惚看见七世前的自己倒在乱军之中,胸口插着的箭簇上,刻着与这铜镜相同的星纹......
小姐!春桃的尖叫穿透血色。
苏蘅猛地松手,铜镜当啷坠地,在青砖上磕出个缺口。
她扶住梁柱,掌心全是冷汗——方才那瞬间,她分明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第九世了,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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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