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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团宠 第116章 暗潮翻涌,福桃生根(2/3)

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糖渍,明日带你去看新到的糖画,好不好?

念棠歪着脑袋看他。

她看见他眼底藏着团火,像极了三年前翻旧账时,突然被蜜饯甜到的模样。

她知道,有些话要等雪停了再说——就像水渠里的纸船,总要漂到该去的地方。

窗外的雪越下越密,模糊了朱红的廊柱。

正厅的炭炉啪地爆了个火星,在暮色里溅起一点亮,像极了某个人袖中滑落的桂花糖,在雪地里闪了闪,又被新落的雪盖住。

雪停时已近一更,苏府正厅的烛火被穿堂风撩得一跳。

苏砚解下斗篷,雪水顺着毛边滴在青砖上,洇出个深灰色的圆。

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薄冰,目光落在软榻上蜷成团子的念棠身上——小丫头不知何时抱着个白瓷糖罐睡着了,发间福桃坠子歪在耳后,在烛影里晃出暖融融的光。

阿爹。念棠的声音裹着困意,睫毛颤了颤便彻底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直,糖罐骨碌碌滚到苏砚脚边,兵部的事...你想说的是这个?

苏砚喉结动了动。

他弯腰捡起糖罐,指腹擦去罐身的糖渍——这是前日他从御街糖画摊买的,罐底还粘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糖。兵部尚书今日递了帖子。他在她身边坐下,粗粝的掌心轻轻碰了碰她手背,说要让苏府协办漕运事务。

念棠的手指在膝头绞紧了帕子。

漕运历来是肥差,可协办二字...她想起三日前水渠里漂走的纸船,想起太后说梦见桃花时眼底的深意。虽非要职,却能接触京中大商。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阿爹,这是块试金石。

苏砚顿了顿,从袖中摸出张烫金帖子。

帖子边角压着枚玄玉印,正是兵部尚书的私印。他说,苏府这几年商路干净,最合圣心。他将帖子递给念棠,指节因用力泛白,可当年...我们替周老爷垫的那笔盐税...

旧账要彻底埋掉。念棠打断他,小身子往前倾了倾,阿爹,漕运的船能载粮,也能载风言。

若我们自己脚下不干净,风一吹就倒了。她转身从案几上抽出本旧账册,封皮已磨得发毛,今晚就烧了它,再让账房重新誊抄——要抄得比雪还干净。

苏砚盯着那本账册,喉间像塞了团棉花。

十年前他在扬州替人垫银的凭证,十年后竟成了悬在头顶的刀。

他伸手摸了摸念棠发顶,指腹触到她柔软的发旋:阿棠,你才十二岁...

可阿爹在我三岁时,就教我认算盘珠子了。念棠歪头笑,把账册塞进他手里,爹爹看,这账里的数目,像不像那年我摔碎的糖罐?

碎了就该扫干净,再换个新的装蜜饯。

烛火在她眼底跳了跳。

苏砚忽然想起景和三年冬夜,他蹲在雪地里捡她摔碎的糖罐,小丫头吸着鼻子说糖渣子扫起来,还能泡水喝。

如今这丫头,早把碎渣子酿成了蜜。

三日后卯时,账房里飘着新墨的香气。

念棠踮脚站在案前,看伙计在新账簿封面烫金。苏记二字在晨光里泛着暖黄,她伸出食指,在记字右下角轻轻按了按——那里刚烫好个极小的桃形印记,边缘还带着焦香。

这是我们的记号。她转头对林氏笑,鬓角沾着点金粉,要是有人想翻旧账...就告诉他们,苏府的账,每一页都长着眼睛。

林氏捧着账簿的手微微发颤。

她翻开第一页,见边角的桃印像颗小痣,正嵌在景和十二年春的日期旁。阿棠,这桃印...

是警示。念棠从袖中摸出半块桂花糖,糖纸上还留着前日写的愿娘娘梦中见桃开,就像太后娘娘的桃花,开在人心上,就再也拔不掉了。

林氏忽然想起昨夜替念棠整理书案时,看见压在《盐铁论》下的密报——云州盐商的账本里,有三笔银子的流向,正与当年苏府垫的盐税数目吻合。

原来这孩子早就在织网,用最软的糖纸,裹最利的针。

未时三刻,兵部尚书府的朱门开了条缝。

林氏捧着锦盒跨进去时,门房的眼睛在锦盒上多停了片刻——盒盖的桃形暗纹,与今日宫中来的密旨封泥上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当夜,苏府后园的梅树落了层白霜。

念棠裹着斗篷站在檐下,望着天上星子像撒了把碎银。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鸦。

姑娘,宫里来消息了。小丫鬟捧着铜炉跑过来,皇帝下旨彻查当年涉案商人,还命兵部尚书督办。

念棠的指尖在梅枝上轻轻一叩,落了片雪。

她望着雪水顺着枝桠滑下,忽然笑了:风吹不动山,但能吹散云雾。

话音未落,宫城方向亮起盏灯笼。

那光穿过重重宫墙,像只眼睛,在夜色里眨了眨。

与此同时,太极殿西暖阁的炭炉正烧得噼啪响。

黑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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