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团宠 第116章 暗潮翻涌，福桃生根(1/3)

晨雾未散时，青衫小厮已候在苏府角门外。

他袖中密信还带着体温，被门房转交到念棠手中时，墨香混着淡淡松烟味。

阿棠。苏砚刚掀开门帘，就见小女儿蹲在廊下，葱白指尖正慢慢展开信笺。

她发间福桃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在晨雾里泛着暖光。

念棠睫毛颤了颤。

信上陛下震怒，然未动一人的字迹刺入眼底，她忽然想起三日前承明殿外那道黑袍身影——月光下玄玉泛着冷光，袖中滑出的桂花糖纸还画着缠枝莲。

原来那不是雪落，是有人在暗处收网。

背后之人，已察觉风向不对。最后一句让她小手指微微蜷起。

廊下的铜盆里，炭火烧得噼啪响，她却觉得后颈发凉。

阿爹。她仰起脸，奶声里没了往日的甜软，这信要沉进水里。

苏砚俯身接过信笺，触到她指尖的凉，心尖跟着一抽。

就见念棠踮脚跑到檐下，水渠里的融雪正缓缓淌着。

她接过信，三两下折成纸船，船尖还细心捏出个小尖角——像极了前日教她折的糖桃模样。

纸船刚放进水渠，就被水流卷着往前漂。

念棠盯着它转过影壁，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水流无声，才最可怕。她仰头时，晨雾沾在睫毛上，像落了层细盐，阿爹，他们现在肯定在猜...猜我们有没有别的棋子。

苏砚喉结动了动。

三年前雪夜那个蜷在他膝头咬蜜饯的小奶娃，何时学会了看棋局？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掌心触到她后颈薄薄的汗，忽然想起昨日在御书房，陛下翻着云州盐商的账本时，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药庐。

林氏捏着药杵的手顿了顿，目光透过竹帘落在廊下。

念棠正踮脚够药柜第三层的酸枣仁，小身板晃得像株嫩柳。

阿娘。她捧着一小把暗红色的枣仁转过来，发顶翘起的呆毛沾着点药香，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真的？

林氏放下药杵，走过去替她理了理被药柜勾住的发绳：太医院的张院判是我师兄，他说太后娘娘昨夜心悸，脉象虚浮得像飘在水上。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念棠的手背，阿棠，我们

娘亲，我们该去送药了。念棠打断她的话，眼睛亮得像浸了蜜的葡萄。

她拽着林氏的衣袖往药臼边走，用酸枣仁、合欢花，再加点龙脑...对了，还要放朵干桃花！

林氏看着她踮脚往臼里添药材，捣杵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月光。

小丫头捣着捣着忽然停住，从袖中摸出半块桂花糖——正是前日兵部小公子换走福桃坠子时塞给她的。

她把糖纸展开，用炭笔在背面歪歪扭扭写了行字：愿娘娘梦中见桃开。

阿娘你瞧。她举着糖纸给林氏看，鼻尖沾着点药粉，这样娘娘闻到香味，就会梦见桃花啦。

林氏喉间发紧。

她想起昨夜替念棠盖被子时，看见枕边压着本《本草拾遗》，书角卷得毛糟糟的，显然被翻了许多遍。

原来这孩子早就在准备——准备用最软的糖纸，包最暖的心意。

三日后的慈宁宫，檀香混着淡淡药香。

太后倚在软枕上，看见念棠摇摇晃晃跑进来时，眼底的倦色散了大半。

棠棠来给娘娘请安。念棠捧着锦盒跪下行礼，发间福桃坠子撞在青玉地砖上，叮的一声脆响。

她抬头时，正撞进太后揉碎了星光的眼睛。

太后招招手，念棠便爬到她膝上。

锦盒打开的瞬间，清甜的药香裹着桃花香涌出来。

太后取出绣着缠枝桃的香囊，看见内侧糖纸上的字，嘴角慢慢弯起来：本宫昨日夜里，当真梦见一株桃花。她指尖抚过念棠发顶，开得可好了，粉莹莹的，像要落进人心里。

那定是娘娘心中有善缘。念棠歪着脑袋，小手指轻轻戳了戳太后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抄经留下的，善缘会开花，就像阿娘种的桃树，春天一到就憋不住要开。

太后笑出了眼泪。

她把念棠搂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药香，忽然想起景和元年冬夜，雪地里那个裹着破棉袄的小团儿。

那时候她缩成个雪团子，却能说出阿爹手手冷这种软到人心坎里的话。

原来十年前那株被雪埋住的桃核，早就在大昭的土壤里扎了根。

暮色漫进苏府正厅时，苏砚掀帘的动作带起一阵风。

他斗篷上沾着细雪，解下时落了满地碎玉。

阿爹回来啦！念棠从暖炉旁扑过来，被苏砚稳稳接住。

他低头时，闻到她发间还带着慈宁宫的檀香，心里的弦便松了几分。

今日在兵部...苏砚刚开口，窗外忽然飘起大雪。

雪粒打在窗纸上，沙沙的像有人在说悄悄话。

他望着念棠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顿住话头，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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