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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旱红妆:与病将军先婚后爱 第2章 死人比活人管用(2/2)

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苏挽月?男人停在三步外,声音像冰碴子砸在青石板上。

她直起腰,阳光正落在他眉骨处,投下阴影,倒把那双寒潭似的眼睛衬得更亮了。是。她摸了摸怀里的红布,触感粗糙得扎手,您是将军府的人?

裴影。男人报了名姓,目光扫过她攥得发白的指节,为何愿意嫁一个将死之人?

苏挽月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昨夜小栓子啃槐树皮时,嘴角裂开的血口子;想起王婆咳得背过气去时,指甲在她手背上掐出的月牙印。

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她望着裴影腰间晃动的狼头纹,突然笑了:裴护卫该知道,这世道,活着比什么都金贵。

我要半袋粟米,将军府要冲喜的吉兆,两不亏。

裴影的睫毛动了动,像是没料到她答得这么直白。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靴底还沾着未干的泥——想来是赶了一夜路。将军若知,或许会笑你傻。他说这话时,声音轻了些,像雪落在瓦上,他最见不得人替他委屈。

苏挽月没接话。

村长老刘头举着婚书从人群里挤出来,黄纸被风卷得哗哗响:影护卫,这是按规矩写的,苏丫头和裴将军的婚书。

李三虎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酒气混着酸腐味扑过来:哎哎哎,我可是保人!他伸手指向苏挽月怀里的麻袋,半袋粟米该给我......

啪的一声。

裴影的手掌拍在李三虎手腕上,骨节错位的脆响惊得人群后退半步。

李三虎疼得咧嘴,额角瞬间冒出汗珠。协议里只提苏氏,没提保人。裴影松开手,李三虎的手腕立刻肿成发面馒头,镇北军的粮,只给该给的人。

苏挽月摸了摸脚边的麻袋。

粟米隔着粗布硌得她掌心发痒,这是她八岁后第一次摸到这么实在的粮食。

李三虎捂着手腕后退,眼底的阴鸷像被踩碎的墨汁,漫得满脸都是——她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听见他咬牙时后槽牙的摩擦声,但终究没敢再开口。

日头偏西时,婚书按了红泥印。

苏挽月把麻袋抱回屋时,小栓子正趴在窗台上啃张婶给的干枣,见她进来,立刻蹦下来扒拉麻袋:阿月姐,是白粥么?

是白粥么?

等王婆喝了药,咱们就煮。她蹲下身,用指甲抠开一粒粟米,米芯泛着暖黄的光,小栓子要乖,明天阿月姐要出远门。

去将军府?小栓子的眼睛突然红了,那我和王婆怎么办?

张婶会来陪你们。她把小栓子的脏手塞进自己掌心里搓,阿月姐去给将军做饭,等将军好了,就能带好多粮食回来。

夜里起了风沙。

苏挽月坐在灶前添柴火,火星子劈里啪啦撞在房梁上。

门帘一掀,裴影裹着沙土进来,手里攥着个青瓷瓶:这是将军的续命丹,每日辰时喂一颗。他把瓶子放在灶台上,釉面映着跳动的火光,将军现在住在青檀苑,你明日随我启程。

他......苏挽月的手指蹭过瓷瓶,凉意透过掌心直往骨头里钻,还能活多久?

裴影背对着她,玄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三个月。他的声音混着风沙的呜咽,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

苏挽月望着灶膛里的火,火苗舔着锅底,把映在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想起村外那片被啃光了树皮的树林,想起张寡妇儿子胀得发亮的肚皮,想起李三虎临走前狠狠剜她的那眼。

三个月,够她用半袋粟米熬粥,让村里的老弱喝上半个月;够她跟着裴影进将军府,摸清粮车的路线;够她......

睡吧。裴影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明日要赶六十里路。他转身要走,又停在门口,将军府......他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这些年灾荒不断,府里的人走了大半。

你......做好准备。

风沙拍打着窗纸。

苏挽月抱着青瓷瓶躺上土炕,听见远处传来狼嚎。

她望着头顶摇晃的房梁,想起裴影说的做好准备。

或许青檀苑的门槛比她想象中更破,或许将军府的守卫比村头的老狗更瘦,但没关系——她有半袋粟米,有续命丹,有三个月时间。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短刀,刀把上的老茧硌得她发疼。

窗外的风沙渐歇,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春汛时的黄河水,正撞开冰面,缓缓淌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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