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红妆：与病将军先婚后爱 第185章 真相如刀，刺骨寒心(1/3)

寒意，从骨缝里一丝丝渗出，驱散了裴砚脑中最后的混沌。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往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却深沉得如同结了冰的寒潭。

帐外风声鹤唳，帐内死寂无声。

他没有问自己昏迷了多久，也没有问那致命的毒素是否已经肃清，只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吐出了三个字。

“提审他。”

这三个字没有指名道姓，但冷七瞬间便领会了其中的滔天杀意。

他一言不发，躬身领命，转身的刹那，带起的劲风吹得烛火疯狂摇曳。

不多时，营帐的厚重门帘被一把掀开，一股凛冽的寒风裹挟着一个人影，被冷七毫不留情地丢在了地毯上。

来人正是林秀才，他身上的儒衫已经满是尘土和褶皱，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淬着毒液般的阴冷。

他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目光越过冷七，径直钉在床榻上那个刚刚醒来的男人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声音沙哑而刺耳：“醒了？裴将军的命，果然比草芥要硬一些。只可惜，醒了又如何？你们，不过是一群被困在绝境之中，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罢了。”

裴砚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苏挽月早已站在一旁，她绝美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不等裴砚发话，她快步上前，在那林秀才惊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他凌乱的衣襟。

指尖触到一个坚硬的棱角，她用力一扯，一本边角已经泛黄的陈旧笔记被她拽了出来。

林秀才的脸色第一次变了，那是一种阴谋被戳破的恐慌与恼怒。

他嘶吼着想扑上来抢夺，却被冷七一脚踹在膝弯，重重跪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苏挽月飞快地翻动着笔记，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罪恶。

突然，她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双眸倏然睁大，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从心底直冲头顶，让她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林秀才，声音因愤怒而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有德！你爹，前朝户部主事林康，当年因贪墨西北三十万石军粮，致使数万将士饿死沙场，是我外祖父，定国公苏烈，亲手查实罪证，上表弹劾！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大义，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子，对揭发者后人最卑劣、最懦夫式的报复！”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沉寂的营帐内轰然炸响！

林秀才，不，应该叫林有德，他脸上的斯文儒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扭曲。

他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苏挽月，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报复？你懂什么！你们这些生来就站在云端，受尽万人敬仰的忠臣之后，又怎么会懂我父被削官贬黜，流放三千里后所受的屈辱！你可知我全家是如何在瘴气之地苟活？你可知我娘是如何活活病死？你可知我爹临死前，抓着我的手，一声声喊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裴家负我’！‘裴家负我’啊！”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笑声凄厉而疯狂，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裴家？”裴砚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九幽之下的审判，“我父亲与定国公一同揭发你父罪行，何来‘负你’一说？”

“哈哈哈！”林有德笑得更加猖狂，他用一种看透一切的怜悯眼神望着裴砚，“裴敬之！他才是这世上最大的伪君子！他将你父亲的罪行全都推到我爹身上，再假惺惺地将我这个‘罪臣之子’收留在身边，让我以林秀才的身份活下去，不就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为了掩盖他当年同样不干净的手段，为了彰显他裴家的‘仁义’吗！他收留我，只是为了让他自己的良心能安宁一些！”

这番指控，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裴砚心上。

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林有德粗重的喘息和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良久，裴砚缓缓抬眼，眸中的寒冰似乎又深了一寸：“我父一生，光明磊落，清廉如水。他若泉下有知，看到你今日恩将仇报，构陷忠良，定会亲手斩了你，以清门户。”

苏挽去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那本笔记之中。

一页页翻过，一个更庞大、更恐怖的阴谋渐渐在她眼前展开。

笔记中用密文详细记载了，林有德早在十年前，便被一个代号为“白影”的神秘组织选中。

他混入裴府，拜入裴砚父亲门下，根本不是什么报恩，而是从一开始就带着任务。

他利用“林秀才”这个清贵的身份，游走于各地文人墨客之间，编织起一张巨大的情报网，源源不断地为“白影”传递着关于裴家军、关于北境防线的一切。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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