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红妆:与病将军先婚后爱 第1章 饿肚子也要撑住锅铲(2/3)
灶膛里的火“噼啪”炸了一声,火星子窜起来,映得苏挽月的脸忽明忽暗。
李三虎的手在半空僵了片刻,突然挥拳砸在灶台上,震得锅沿的灰灰菜簌簌往下掉:“行!老子给你半个时辰!”他转身踹了踹门槛,“要是煮不出能填肚子的,老子连你带锅都扛走!”
混混们跟着出去了,脚步声渐渐远了。
苏挽月扶住灶台,这才发现后背的衣裳全湿了——不知是被灶台烤的,还是吓的。
里屋传来王婆的咳嗽声,她抹了把脸,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碗,指腹蹭过碗沿的豁口——这是王婆用了二十年的碗,边沿的蓝漆早磨没了,可王婆说,捧着它吃饭,能想起从前家里有米有面的日子。
第三遍水倒进锅里时,苏挽月摸了摸怀里的《御膳秘录》。
书角的皱痕还在,像道浅浅的疤。
她想起外祖父最后说的话:“挽月,这世上最金贵的不是龙肝凤髓,是能让饿肚子的人吃上一口热乎饭的本事。”
锅里的糊糊开始冒小泡了,散着股淡淡的苦香。
苏挽月舀起一勺,对着光看了看——颜色比前两遍浅了,质地也稠了些。
她用舌尖舔了舔,苦是苦,可没了那股扎嗓子的涩味。
王婆能吃,小栓子能吃,村头张婶家的二娃子也能吃——虽然不够,但至少能撑两天。
门外传来李三虎的骂声,说什么“再磨叽就放火烧屋”。
苏挽月把木勺搁在锅边,转身去里屋扶王婆。
老人的手像根枯树枝,搭在她胳膊上轻得吓人:“挽月啊,别跟他们硬来……”
“王奶奶,您尝尝这个。”苏挽月盛了小半碗糊糊,吹了吹递过去,“甜着呢。”
王婆抿了一口,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像……像从前你外祖父做的榆钱糊。”她笑了,嘴角沾着褐色的糊糊,“那时候我抱着你去御膳房外玩,你外祖总偷偷塞给你一块枣泥糕……”
苏挽月没说话,替王婆擦了擦嘴角。
窗外的日头越升越高,照得锅里的糊糊泛着暖光。
她听见李三虎在门外跺脚,听见小栓子从炕角爬出来,拽她的衣角轻声喊“饿”,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擂在战鼓上。
半袋粟米。
她想起今早路过村东头土地庙时,看见的那张告示。
镇北将军裴砚重病,要找八字相合的女子“冥婚”冲喜,赏粟米半袋。
半袋粟米够全村人吃半个月,够王婆喝上热粥,够小栓子不再攥着布老虎说饿。
锅里的糊糊开始粘锅了,苏挽月抄起木勺搅动。
李三虎的骂声更近了,她能听见他踹门的动静,一下,两下,第三下——
“苏丫头!好了没?”
苏挽月把最后一勺糊糊盛进碗里。
她望着锅里剩下的那点,突然笑了。
半袋粟米,换一场冥婚,换全村人的命。
她想起外祖父说的“一粥一饭皆人命”,想起王婆咳嗽时染红的帕子,想起小栓子饿得发蓝的嘴唇。
“来了。”她应了一声,端着碗往外走。
阳光透过破门板的裂缝照进来,在她脚边洒下一片金斑。
碗里的糊糊还冒着热气,她望着李三虎伸过来的手,突然开口:“三虎哥,我要是说,我有办法让你顿顿吃上热饭……”
李三虎的手顿住了。
他眯起眼,盯着苏挽月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还能变出钱粮?”
苏挽月没说话。
她望着门外白得刺眼的天,想起土地庙前那张告示上的红印,想起“镇北将军”四个字下面,用朱砂写的“赏粟米半袋”。
风掀起她的衣角,她摸了摸怀里的《御膳秘录》,指尖触到书脊上的一道凹痕——那是外祖父用指甲刻的,“活”字的形状。
锅里的糊糊还在冒着热气,混着苦香,飘出了柴门。
晨雾还裹着一层灰,苏挽月蹲在河床裂缝里,指甲缝渗着血。
她手里的石块又砸下去,一段枯树皮“咔”地裂开,露出内里泛青的纤维。
“第三遍了。”她对着风喃喃,指腹捻起一点碎末,放在舌尖轻轻一抿。
眉头刚皱起又松开——苦,但没了前两次的灼烧感。
河岸两侧的秃树在风里摇晃,枝桠上挂着去年的枯叶,像晒皱的人皮。
大旱三年,黄河早干成了乱石滩,连草根都被挖光,现在能下肚的,只有这些刮下来的树皮。
怀里的布包动了动,她忙用袖子压住。
那本《御膳秘录》是外祖父最后的遗物,封皮磨得发亮,此刻正摊开在脚边,被一块碎砖压着。
她低头扫过泛黄的纸页:“槲树皮去毒,需浸三昼夜,换水七次,煮时加槐叶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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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