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械司今天倒闭了吗 第一章：楼船凶兽(1/2)

清晨，京城民巷雾气未散，玄械齿轮声与叫卖声交织。

陆云川蹲在屋檐下，看着最新款的「玄水动力黄包车」从门前驶过，车身镶嵌八卦镜避煞，烟囱喷出的蒸汽里混着朱砂粉，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胭脂红。

陆云川的这间铺子虽然不大，但墙上不乏挂满奇各种葩工具。

刻着辟邪符文的榔头、灌了雄黄酒的喷壶，书页间夹着吃剩的烧饼渣。

陆小哥！这铁螃蟹又发癫了！

刘婶踹开另外一半虚掩的木门，咣当摔下一台青铜机械。螃蟹状的外壳裂开，八条蛛腿抽搐着扎穿地板，腹腔传来馊味刺鼻的咯吱声。

陆云川叼着半块葱油饼，头发乱如鸡窝，袖口沾满机油，懒洋洋道：“你这‘自动扫地傀儡’……是不是喂它吃馊饭了？”

陆云川拆开傀儡腹部，用火钳夹出发霉的糯米团，《天工开物》写得很清楚，墨家用糯浆固齿，您倒好，直接喂糯米糕？

之后随手用狗骨头替换断裂齿轮，塞回傀儡体内，顺手扯下墙上贴的驱邪符，蘸着雄黄酒往齿轮上一拍。傀儡突然暴起，举着扫把狂追刘婶：清扫！清扫！

刘婶离去时，巷口一阵异响，紧接着马蹄声如雷。

官吏骑马游行，一边张贴皇榜并高声道：“征召玄械师修复飞天楼船，赏金千两！”

陆云川在门口缩了缩脖子，一边嘀咕：“有这钱不如多盖几间公厕……”

这种要命的差事，傻子才接。

围着的工人群骚动，陆云川刚想转身回铺子内，却被死对头王铁匠走进一把推出：“官爷！这陆小哥会修邪门玩意儿！”

然后他就被王铁匠一把推出了人群。

工部官员倨傲打量陆云川：“千机楼的偃师大师已接手主舱，你这种野路子，只配打杂！”

远处的巨型船身嵌满青铜齿轮，桅杆挂道家符幡，蒸汽混着朱砂烟雾从裂缝喷涌。

算命瞎子敲着八卦铜锣也在一边嚷嚷：“地火冲煞，今日忌动土！官爷行行好，让老夫布个化煞阵……”

工部官员挥鞭抽飞算命瞎子的铜锣，指向陆云川：“皇榜征召，抗命者按大律杖三十！你这贱民要是修不好楼船，正好杀鸡儆猴！”

死对头王铁匠此时在一侧阴笑道：“陆小哥上个月还修好了‘阴兵借道’的傀儡马，定能胜任！”

人群瞬间惊呼：“能修阴兵傀？莫非是玄渊阁的人？”

同时，楼船残骸剧烈震动，齿轮崩飞，削断酒旗砸向人群。

陆云川本能扑倒孩童，背后擦过齿轮，衣襟撕裂露出《山海图鉴》一角。

而混在人群，用星盘记录异象的观星阁弟子瞳孔骤缩。

工部官员趁机高喊：“若不想牵连无辜，就立刻上船维修！”

陆云川低声骂了句脏话，抓起工具箱走向楼船，路过老乞丐的馄饨摊时，后者突然拽住他手腕，往掌心塞了颗腥臭药丸：“含住，能避煞。”

陆云川虽然一脸嫌弃，但余光瞄了一眼是药王谷的弹药，却还是吞下。

登上船前，按民间规矩还需要用朱砂在眉心点红，陆云川不免又一声嘀咕：“又不是嫁闺女，点个屁的吉祥痣。”

整个楼船龙骨嵌满河图数字，甲板也是刻洛书星图，齿轮间缠绕红线铜钱，既是动力传导索，也是防煞阵。

而被称为大师的偃师，在一旁冷眼睥睨道：“底层工匠，莫碰核心机关。”

人群边缘处，裴希秋扮作工匠少女，袖中藏火药符，内心却在盘算：“子时引爆楼船，阻皇帝祭天。”

陆云川被赶到锅炉舱，面对破损的“地火核心”懵了懵，一旁工部小吏讥讽道：“这得用千机楼的紫金砂填补，你等贱民……”

陆云川翻了翻白眼，从身上掏出一把街边买的炒瓜子，完全不理会这些人的言语，出声道：“紫金砂？我一把炒瓜子进去……这玩意还没瓜子壳导热快！”

而事实却如陆云川所想的一样，一把炒瓜子过去，地火核心竟然从刚才的微弱火焰慢慢有复苏之相。

陆云川接着拆开地火核心的外壳，发现铜盘背面刻满锁链纹，中央钉着一枚兽齿。

“《考工记》里可没写动力盘长牙啊……”他用扳手敲了敲兽齿，齿缝渗出黑血，滴落处结出冰花。

老乞丐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回响“陆家小子，那是镇兽桩！别乱碰！”

虽然陆云川并不清楚外面老乞丐的意图，但这手传音入密却见怪不怪了，只是下意识的松了松手。

犹豫片刻，从舱内走出，陆云川觉得有必要询问下兽齿来历。

工部官员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不过是前朝旧饰！千机楼大师已重新祭炼过……”

陆云川点点头，也不过多过问，只是再度走进舱内，怀中的书页却异常的无风自动，血色批注自书中浮现至陆云川眼前：“蠪侄，镇于东海楼船，贪食人魄，喜音律。若遇其分魂，以宫商角徵羽五音律可暂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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