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面具 第二章：心理咨询

宁汐决定去精神科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上周与舍友约定去寺庙一游后安定了几天，眼下又开始焦躁了，她跳下床，站在镜子跟前换衣服，脸上覆盖了一层阴影。

“你要出去吗？”舍友问。

“出去走走。”宁汐没有吐露自己要去看心理医生。

“要小心啊，你没听说最近那桩连环凶手案件吗？我是女的都不敢外出了。”

“你怕什么呢，人家只杀男的，你又不是男的。”

她走出宿舍楼时接到母亲的电话。“喂，在路上了”。

也许是因为周一，即便是精神科，也乌泱泱的。

“宁汐”，护士的声音冷冰冰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她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丁成禹，真帅啊，有羸弱之感，她喜欢他的头发，也喜欢他的手。

他似乎拂去了那层阴影。

“你好，请坐”，他似乎在观察什么，宁汐正襟危坐，“你有什么困扰想和我聊聊吗？”

“倒也没有，就是感觉迷茫，无意义，虚无….没有活力…”

“你目前能想起最快乐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呢？”

“没有什么快乐的事…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不好找，忧心忡忡…哦对了，上周刚看完《马丁·伊登》，本以为这本书能给我一点力量，可是马丁自杀了…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他都那么成功了，罗丝也投怀送抱了…”

丁成禹诧异眼前这个患者读过《马丁·伊登》，对她产生了好奇。

“马丁的自杀是因为获得成功后人们对他的态度与之前不同，他心中有一个理想社会，包括罗丝也是他想象出来的理想爱人…如果我是马丁，也会感到失落…但马丁能家喻户晓是他的生命力，他有着坚韧的….”

“不对….”宁汐抬高了声调，对他的见解非常不满，而且觉得他有说教的嫌疑。

“哪里不对”。丁成禹盯着宁汐，家里人有陪你来吗？”

“没有，我也不想让他们来…哪里都不对，你的意思是马丁的自杀是因为他自己的理想主义，这是什么逻辑呢？不通不通。”

….

宁汐认为丁成禹不够专业，虽然他很帅，但他不应该在华山附属医院任职。

“不好意思啊，我要走了，忘了一会还有课….”

“如果你明天还想来，可以不用预约。”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宁汐看着门外等候的病人，真想大声说句这人不专业，赶紧逃。

舍友发来信息提醒宁汐明日有面试，“快回来呀，咱两演练一下”。

回到宿舍时舍友正对着空气练习，面试官您好，我叫XX，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我…

“汐，汐，快来咱两一起练习，我好紧张啊…”

“这样不行，一上来就露怯了，你的声音太抖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抖啊，控制不了自己，你不会抖吗，帮我演练下…亲亲…”

“不论如何紧张声音都不能抖，放开声音说，不要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打扰到其他人，其实我也很紧张，但得控制，你看…”她抬高声线，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柔弱。

“面试官您好，我叫宁汐，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大学期间…”

“就是这种感觉，太棒了…我继续练习练习…”

“那你练，我接个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

“看完了吗？医生怎么说？”

“他想教育我…他都没看懂《马丁·伊登》…”母亲劝宁汐面完试再去医院一趟。

“你们聊了十分钟不到，怎么能如此武断的判定他的能力不行呢。”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她躺在床上半梦半醒，脑子里回放着很多事情，这种情况很难说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失眠，能听见周围的一切声音，眼睛却睁不开….

次日，舍友的闹钟叫醒了宁汐。

“口红怎么样？红不？”舍友嘟起嘴。

“再红一点，全场的焦点就是你…”她用卫生纸抹掉口红，给了宁汐一个拥抱作为鼓励。

走进办公大楼时遇见几个和她们一样的年轻人。

“估计都是来面试的，太卷了吧…”舍友趴在耳边吐槽，“要是这次还是不行，我就不工作了，回家找我妈去。”

宁汐满脑子都是回家找我妈去，舍友的家境并不好，却可以直言回家找妈，而她用了太多的力气才脱离了母亲的掌控，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面试完后，宁汐与舍友分别，她需要按照母亲的意愿再次前往医院。

想着以后要和地铁上的人一样去上班她便觉得头疼，她无意间看到前面的女孩正在看叶辰被害的案件，便盯着她的手机屏幕…

“太吓人了，我都不敢出门。”她小声对同伴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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