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瘤 第三章 报复(1/2)

第二日，肖琦之早早地起了，和琉老爷分宾主坐了上首，琉家众位公子们也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面。经过下半夜的苦苦思索，肖琦之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

“琉老爷，听说贵千金十一小姐尚未婚嫁，在下不才，不知可否配得上十一小姐？”肖琦之笑得一脸灿烂。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只要是十一的事情，琉老爷就会马上提起兴致，连带着说话也有几分气势，不过，这次，他听到肖琦之的一席话，如屁股着了火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跪在小王爷面前，说道：“王爷错爱，昨日已有媒婆上来提亲，在下已经答应他人了。”

肖琦之说，没关系，反正还没下定，琉老爷不答应，难道是看不起在下？琉老爷一口否认，绝对没有的事情。肖王爷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只是十一粗陋材质，难登大雅之堂，入了王府，恐冲撞了王爷。他真心为十一女儿打算，怕他进府受了委屈。肖琦之哈哈一笑，本王也在外头听说了，十一小姐不仅粗陋不堪，更是为琉城祸害之首，他把十一娶走，虽然王府闹腾了些，还能还琉城一个安宁。也算是为民除害呀。

琉老爷一听，立马不淡定了：“肖王爷，小女至今也没做出杀人放火之事，为何如此诽谤小女闺誉？”

肖琦之把一本小册子甩到他跟前。“琉十一作为琉城的十大恶人之首，可是有凭有据的。”琉老爷半信半疑地捞起这小话本，细细翻了几页。众儿子们赶忙低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雪亮的眼睛结合了伟大的力量时，爆发出来的潜能也是无限的。换句话说，琉老爷身陷人民群众创造的话本漩涡里，出不来了。

此话本详细地介绍了琉十一的出生年月日时辰、姓名来历、爷爷奶奶父母兄弟等，依着编年体历史小说般，一一列出十七年来，每年发生在十一身上的枝末细节和她罪大恶极的犯罪行为。堪称十一个人志的最完整版。

开始前几页，琉老爷心头甜滋滋的，不愧是我家十一，小小年纪就得到了这么高的出镜率。然而翻到三分之一时，他就变了脸色。十一自懂事以来的所有荒唐事情全都记录在册，并有好事者题了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一万草鹤一万银，一声啼哭一生契。可怜千金体无比，原来贱命难承康。不爱鸡鸭鱼肉鹅，只愿日日食甘芋。姻缘婚事皆前定，富贵不纳贫不采。

这首诗囊括了发生在十一身上的重大事故。十一五岁那年，坐在自家大门上的石狮子上，拿着一两银子当溜溜球耍。奶娘见着四下无人，忖度着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敢在琉府门口撒野，就返回院落休息去了。

琉府富甲一方是不争的事实。奶娘一进门，在琉府蹲点多时的大大小小乞丐们一哄而上，站在琉府的对面，两眼死死地盯着十一手上的银子。畏惧着站在琉府门口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也不敢上前强抢。

十一瞪大了灰珠眼，停下了手中动作，颐指气使地让家丁们把一个小乞丐男孩手中发黄的草篾编制的仙鹤夺过来。并用手中银子和他交换。这小乞丐不识相，也不顾面前人高马大的家丁，冲到石狮子前，生生地把她给拽下来。大声嚷嚷道：“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我才不要你的臭钱，你还给我……”

十一摔疼了也不哭，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扔掉手中的仙鹤，穿着小红鞋狠狠地踩了几脚，掠过小乞丐，对着其他人大声嚷嚷道：“你们谁给我做比他漂亮的仙鹤，我就赏你们一两银子。”

此言一出，众乞丐们争相采了竹篾，在琉府门口排队编织起来，其他地方的乞丐闻风而动，每人手里拿着一大把芦苇，干巴巴地过来了。十一坐在石狮子上，一个个地乞丐过去了，都领到了银子。

当天琉老爷的二儿子仔细地敲了一遍算盘，开销一千两银子。然而十一还不罢休，足足请了五天的乞丐人手来献仙鹤。五千两白银就哗啦啦地流进海里了。不过，这对琉老爷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十一高兴就好。尽管最后那个小乞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十一失了斗志，最后一把火烧了这些小鸟。

琉城人全都传开了。琉家的十一千金特别喜欢看乞丐编草鸟，南边遭了洪灾的五千流民也算走运，来到这里，碰到了一个败家子，总算饿不死。不过当地郡守却捞了个便宜，把五千说成一万。得了不少好政绩，越发地照顾琉老爷这个冤大头了。

“本王看这书里说了，十一小姐为了一时之气，花了十万雪花银。可有此事？”肖琦之挑衅道。琉老爷正了身子，大义凛然道：“不过是愚民胡乱生事，当年十一玩了五天所费的银子，不过是王爷与名妓淮月春风一度的夜合之资。”琉老爷铁了心要维护自家闺女，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五个儿子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置身事外。两人唇枪舌站白热化。

“本王年幼时也曾听闻十一小姐大名，为了她去上学堂，竟然拉着全城之人跟着去了。不知可有此事？”

十一六岁时，琉老爷好说歹说才请动她，进了琉城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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