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 第三章 气卷长陵(1/2)

和煦微风轻轻拂过，金黄的稻穗不断左右摇摆，一股淡淡的稻香沁入心脾，看着一望无际的广阔田野，明寒羽心情大好，将腰间葫芦中的苦酒拿下饮了一口，唯一破坏氛围的就是跟在明寒羽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年云芝苦着一张脸，至于为什么苦着脸，就是这便宜师父刚刚偷偷跑到人家地里摘了个葫芦，可偏偏还让人给看见了，这次可让年云芝见识到了这个师父吹牛本事一般，跑路功夫绝对一流，一手夹着小丫头，跑起来虎虎生风，让追在后面的人吃了一口飞灰，愣是追不上。这都还算了，她见明寒羽把葫芦掏空，死皮赖脸求她给他买酒装葫芦里，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哪有师父求徒弟还差点跪下的，吓得年云芝只得赶紧答应，可找家店打了酒，明寒羽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一口苦酒下肚，却是再没有之前低声下气姿态，一口一口徒弟叫得相当顺口，小丫头心下怀疑自己被这便宜师父给骗了。

明寒羽走着走着，又是眼前一亮，年云芝见状，心头暗想这师父又想干什么，只见明寒羽望向前方小溪边的竹林。

竹林颇广，远处看还不觉得，进入竹林，便有一种不分南北的迷路感，与年云芝将那雕鸾画凤的短剑借来，明寒羽在手中灵活地转着短剑左瞅右瞧，敲敲这根竹子，再量量那根，不时摇头。年云芝见状，便知明寒羽不过要砍截竹子，不过看这千挑万选的架势，这偌大竹林，少了半时辰估计不会有结果，自觉无趣，看见横穿竹林的溪流清澈见底，再看看这正位天中的太阳，年云芝爽快跑过去，脱掉一双淡青色绣红花的小鞋，随手捋起裤管，将一对晶莹光洁小脚放进清凉溪水中。

明寒羽偏头瞥见这一幕，身体一怔，二十多年前，有个女孩比他大上几岁，她总是赤着脚，走路赤脚，去哪里都赤脚，记忆里，那道身影瘦弱纤细，永远只穿一件清洁白衫，他每次看到她，她都会对他笑，笑起来总要露出两排牙齿，很好看，是除了母亲外唯一会对他笑的人，他想，等此间事了，就去见她。

明寒羽回过神来，心想道，是不是每个笑起来好看的女孩都喜欢在溪水里泡脚。

在竹林转悠了半个时辰，明寒羽眼睛就没闲过，路过的每根翠竹都被他从竹尖到竹竿看了个遍，最终截了根六尺长的竹竿，竹竿亦是六个竹节，两端第一竹节与第六竹节被削得平滑整齐，明寒羽满意点了点头，欲回身去唤年云芝，到溪边一看，却看到小丫头靠着竹子睡着了，任由溪水冲刷两只小脚，明寒羽也未喊她。

又是半个时辰，小丫头从睡梦中醒来，仰手伸了伸懒腰，转头便看见明寒羽也靠了根竹子，不知道在凝神想什么，待穿好鞋，见他还没动静，试探喊道:“师父？”

“嗯？”明寒羽愣愣回答道。

“走？”

“走。”

明寒羽站起身，肩上扛了一截竹竿，在后面第三个竹节上拴了红线，红线下吊着前不久他顺来的葫芦。

“师父”

“嗯？”

“这根红线师父你哪里拿来的，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哈哈，那个……今天天气不错。”明寒羽快速朝前走去，不理会后面虎牙磨得吱吱响的小丫头。前天她腰间玉带间夹了一截红线，后来就不见了，年云芝只当是半路丢了，也未在意。

“你真的是明寒羽？”

年云芝说完，又怕他插混，又补充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明寒羽轻轻饮了一口酒，把葫芦塞子塞上，咂了咂嘴，似是在回味。

“你若信我，我便是，若不信我，便不是。还有，徒弟，这是跟师父说话的口气？”

小丫头听闻，似是意料之中，也不生气，又道:“传言，那明寒羽不到及冠之年，一身修为几欲天下无敌，朝天一剑邪神避退，一袭青衫仗剑天下，三尺赤龙鳞，荡开九天云，可劈山填海，一身修为敢叫天下俊彦抬不起头来，更是以不灭魔躯与仙一战而不败，师父，你说这样英雄一般人物真的存在吗？”

“嗯，应该存在吧，你要是运气好的话，应该能见得到那等神仙人物，看他们荡开九天云，击落世间敌，那该是何等的气派啊。”明寒羽大笑起来，笑得过猛，一阵剧烈咳嗽。

……

正是春分时节，一派盎然景象，两排碧绿垂柳沿江边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一叶叶小舟横七竖八泛与江中，除去做生意的一些商船，便是那些读书士子春游观景，兴至浓处，总要吟出几句词赋，方也才对得起胸中所学。

长陵江不算宽，却贯通着整座长陵城，若是乘船顺流而下，也要两个时辰才堪堪从城的一头到另一头，长陵城城牧特地花了好些功夫在这条江上，两岸景色怡人自是不用说，好些士子乃至是周边官僚的世家子踏春都会选择此处，整条长陵江最热闹的地方是长陵城中心的铭羽湖，湖中央建有一座高塔，登上塔可观整座长陵格局。

去往每年这个时候此地都热闹非常，而今年长陵城牧特地弄了十艘气势恢宏的官家龙船来撑场面，倒也有不俗的效果，十艘官船停于湖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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