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乱 第七章 咆哮主神（四）(1/3)
默哀知道这不是幻觉，更加明白泰然自若坐在铁疙瘩旁边的那个怪胎也不是幻觉，因为昏迷不醒的鬼变就被踩在他的脚下，而在过去的半个小时之内，至少有二十个白面人被他修长的左手扔进了锻造炉中。“在这之前，或许有更多的白鬼被扔进去吧”，单膝跪在满是油污的凹坑之中，尸体烧焦所产生的刺鼻异味让默哀头疼欲裂，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个怪胎，那个仿佛永远在打瞌睡的怪胎。
与鬼变进入龟堡之后，默哀径直乘坐电梯下到了底层，他曾经来过好几次，但大多是在风倾雪的密室与其会谈。起初他们并没有与白鬼照面，而是在没有遇到任何变故的情况下找到了风倾雪的房间，可里面乱糟糟的，一切都是劫后的模样，别说风倾雪本人，就连口信或者是纸条都没有。
“老大，这里让我心底发寒，真的，就像被浸泡在雪水里一样，我连心口都是冰冷的。”当时鬼变坐在他的肩头，近乎哀求似地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好不好，老大？”
若不是百战机甲事关重大，而风倾雪又掌握着与暗夜一脉的联络方法，或许默哀就点头了，毕竟他自己也感觉到深度的危险存在。可最后他还是坚持要找到铁疙瘩，是的，就是那个工作台上的铁疙瘩，然后他们便被惨叫和铁水爆裂的声音吸引到了这个炼狱房间。
白鬼是风倾雪带来龟堡的，具体数量是多少默哀无从得知，当他和鬼变冲进房间，一眼瞧见裂开的铁疙瘩和正在戏耍白鬼的怪胎时，他们便知道自己完了——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会在一瞬间抽空体内所有的力气和意志。
鬼变的瞬闪是无可挑剔的逃命大法，但这次却连门口都没能出去便告失败。怪胎只是困乏的眸子亮了一亮，已经在瞬闪过程中的鬼变和默哀便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而怪胎用他那变态的左手在台子上轻轻一磕，弹过去抓起鬼变又闪回了台上坐下。接下来便是一场可笑的屠杀，络绎不绝的白鬼从外面冲进来涌向怪胎，却连他的身体都碰不到，怪胎只是打着哈欠，右脚踩着鬼变、左手甩来甩去，只看见一个接一个的白鬼被扔进锻造炉发出鬼哭狼嚎。
就只是在一旁看着这场杀戮，丝毫没有动弹的默哀也累得精疲力尽，好像刚刚和刘氓生死搏斗了七天七夜，全身的骨头散架、肌肉崩裂、意志崩溃。他跪在那儿连视线都不敢轻易掠过怪胎，原本浓厚的黑雾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迅速淡化，到最后不得不让真面目呈现在怪胎面前，这让他更加的恐惧起来。
“他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干脆过来杀了我，让我解脱？难道他只是在享受我的绝望吗？”死寂的默哀痛苦地想着，恨不得干脆将自己了断了好，可是他动不了，想转转脖子、张张嘴巴都办不到。巨大的压迫感已经彻底击垮了他，与那些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白鬼比起来，这不知是幸运拟或不幸。
“—…#…*#”一段类似于电波的声音从怪胎的口中发出，但很快这种声音就转换成默哀所熟悉的通用语言，“你是黄虫？”
茫然地摇摇头，默哀使出浑身气力才勉强抬起头来，紧咬的牙关丝丝献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放、放，放了他……”
左手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抚摸着，咕咕直叫的怪胎居然打了个嗝，只见一阵褐色的烟雾从他的嘴巴和鼻孔冒出来，同时肚皮猛地陷了下去。那些褐色烟雾并没有立刻散开，反而慢慢汇聚成一团，最后铁球一样落在了他张开的左手掌心，“你当然不是黄虫了，他们起码还要好几年才能出来呢……唉，肚子好饿，真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听怪胎的说话，似乎并没有要他和鬼变性命的打算，这多少让默哀稍微松了口气，总算重新掌握了对声带和嘴巴的控制权，“你想离开的话，没人敢拦你，也没人拦得住你，你为什么不走？我们没有恶意，更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你把他还给我好吗，让我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嗯，还给你——”怪胎说着左手轻轻一挥，他手臂真的很长，居然连腰都不用弯便能够到脚底，这是他这一挥的力度太大，竟将鬼变轰地打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碎肉。也不知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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