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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只缘感君一回顾 老宅院里的女人(4/6)

雀错配了斑鸠。她如花的笑颜在点点梅花中摇曳生姿,朱唇轻启,他仿佛听到她一声声的呼唤。那一日的二姐,如同仙女般,舞步轻盈,裙角飞扬,满堂的梅花都因她而含羞。

“二姐。”他看到她回首时眼角那滴未干的泪。他恨自己生不逢时,不能救二姐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恨自己未能尽全力替二姐找到那个意中人,仰天长啸,血在梅树上染红了满地的凋零。

“小九!”二姐抱住了他,然后他便在她的眼泪里渐渐安静了。

“二姐,为什么我们要是元氏的子孙?为什么重振元氏家族门风的重任要让我们来承担?”他在二姐眼里看到了一抹悲伤。

“小九,我的小九。”二姐用温柔的胳膊紧紧搂住了他,“如果你真的爱那个叫莺莺的女子,就不要放弃,不要像二姐,一辈子都在孤寂中默默守候。”

可是他不能爱,就像二姐当年无法爱一样,他肩上担负着光耀元氏门楣的重任。如果任由自己的情感像断了闸的流水一样喷泻而下,他又如何才能完成父亲临终前对他的殷殷期许呢?是的,他爱莺莺,像二姐爱着那个无名少年那样长长久久地眷恋着她,可这是一个讲究等级观念的无情的现实社会,世俗的眼光容不得他娶一个失了势的寒门小姐。如果要重振家风,他就必须攀一门好的亲事,唯有那样,他才能回报父亲的养育之恩,才不枉这一生做了元氏的子孙。

“小九,”二姐痛苦地望着他英俊的面庞,“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那就放弃她,放弃了她你就可以完成父亲生前的心愿了。”

可是他并不想要那荣华富贵,在他内心深处,他什么都不要,他只想要他的莺莺,要和莺莺花前月下共度一生。“不!我不要光宗耀祖,我只要莺莺!”他生生甩开二姐,踉跄而去,却跌倒在了落英缤纷的梅树下,如同孩子一样哭泣着,而此刻的莺莺却离他咫尺天涯。再回首,二姐早已失其所在,他流着泪,捧着一地的梅花,才想起二姐早就离开家当尼姑去了。就在父亲宣布要把她送进宫的第二年春天,她就决心要去当尼姑。后来她真的当了尼姑,取法号真一,在那寂静的庵堂里凄凉度日,没过几年便带着无限的惆怅与凄婉,离开了这个桃红柳绿的花花世界,终其一生,都没能和那墙头的少年再见上一面。

“二姐!”元稹踯躅着爬进二姐的深闺。床头的铜镜依然落满了灰尘,古琴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那一床破败的棉絮散发着二姐残留的气息。有多少年没回来过了?元稹惆怅地盯着那面铜镜深深叹息着,他不知道二姐是不是也曾像莺莺那样,于夜半时分,轻手轻脚地到楼下查看本来早已紧闭的大门,又急急地上楼关紧那扇本来不大的窗户,但他知道,二姐也曾有过和莺莺一样的情愫,只是二姐那片相思所托非人,那么莺莺呢?

他想起那个夜晚,在普救寺西厢房内,莺莺也是站在一面铜镜前,脸蛋儿涨得通红,似乎要照亮窗外那无边漆黑的夜。她紧张得像要停止呼吸,低着头,默然无语地站在自己面前,一个纽扣一个纽扣,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借着暗淡的灯光,他细细地看着莺莺溢着芳香的裸体,那怦怦的心跳声,犹如打鼓,至今还残留在那间小小的房子里。时光荏苒,又回到二姐的闺房里,这里是否也曾留下过西厢那样的香艳?他摇摇头。二姐这辈子都没和任何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纵使她一直痴痴念着那个墙头少年,也只是一段默默守望的爱。想到这里,他的心隐隐作痛,要是当年那爬上墙头的少年跳进院子,二姐是否会像莺莺那样投怀送抱?

风和着泥土的清香从窗外吹进来,扑打着窗边那扇油漆斑驳的橱柜,发出古老的吱嘎的响动。元稹抬头望去,只见那积满了蛛网的柜门已被风吹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他信步前移,伸手打开柜门,却发现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鞋。那是二姐替那少年做的鞋子,他从没想到她为他做了那么多的鞋子。元稹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一双双一针一线做好的布鞋,把它们一股脑儿地摆在床上,一双一双地数着,一双,两双,三双,四双,五双……十双……四十八双……他算了算,几乎每一个月二姐都要给那个少年做两双新鞋出来,那一年,她居然从没间断过!看着这一双双布满灰尘发了黄的布鞋,他的眼泪唰地一下子涌了出来。在二姐的枕边,他还发现了一双没纳好的鞋底,他把它举起来紧紧贴在脸上,任泪水尽情地流淌在每一个针脚窝里,二姐啊二姐,你对那墙头少年的心意他到底还有没有机会能够明白?

鞋子,不仅仅是鞋子而已,那一针一线,一个又一个的针脚窝,缝进去的可都是她对少年的一片心意呀!虽然她只是个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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