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亦醉---宋 第一卷 蝴蝶 第六十五章 搏弈(1/3)
苏瑛问过当地的百姓,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那几株树到底是什么名目。
苏瑛坐在后院凉亭中的一张懒凳上,双手抱着右膝,眼睛里有一种迷离的神色,却仿佛是在注视着墙外那些不知名的果荚。这些天来,有一个问题就像一个巨大的陀螺,总是占据着他思维的空间。他几乎是不自觉的要求自己开始注意面前的一切事物,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他没有成功,于是又时时刻刻的陷入沉思中,可是等到他一惊又抬头张望的时候,又很容易把刚才想到的事情忘记了。
如果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大约没有人会反对。事实上也是这样,近些时日以来,几处山口的哨探都有陆续回报,最近山区里的一些大户人家或者派遣家丁或者是央告亲戚,都纷纷的望山外走动。
这样异常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苏瑛的警觉,综合各个土改小组的情况汇报,几方面的分析以后,苏瑛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些大户人家都在卖地。
历史的惯性往往就是如此的巨大,几乎没有什么人能真正的阻挡。自从义军继减租减息的政策后,又在抱犊寨试点赎买土地。也不知道那些大户是自发的行为,还是有人从中联络撺掇,这些土财主一个接一个闻风而动,很多都把手中的土地陆续的卖给了山外。
有些业主的脑袋里根深蒂固的存在着一种认识,那就是义军不管用多么丰厚的利润相引诱,却始终是“贼赃”。如果有一日官军站了上风,那么他们都是“通贼”的罪名,即便使了银子能保命不死,家产也要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司老爷活活吞了。
其实说是卖,不过是在山外相识的豪绅家里挂了名,契约上填个字,买家不用付一钱银子,卖家也不用真正的交割土地。
苏瑛却愁的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既然土地的所有着(名义上的)是山外的豪绅,那么回买土地就找不到了卖主,而那些实际上拥有土地的财主又可以堂而煌之的宣告:“喏,业主不是我,我不过是代人营运而已,有契约白纸黑字为证啊。”
“是的,我手上有兵,只要一声令下,多少土地都可以拿来!” 苏瑛放开双手,随手扯了一根草棍,在嘴里嚼着。
“可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呢?土地是这些业主最大宗的资产,如果用强制的暴力硬性夺取,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触动了这些业主的根本利益,也必然的造成根据地内生产秩序的紊乱,这也是不符合自己的战略意图的。”想到这里,苏瑛摇了摇头。
“那么用税收的手段呢?” 苏瑛又想到。“可是为了争取社会的稳定,义军自从进驻起就没有采取任何一种税收政策。如果在土地买卖之后再抽税,也未免是有点‘不教而诛’了。这样就很可能在那些土财主(天杀的合作者)中造成一种‘义军毫无信义’的恶劣影响,这对于日后的改造封建地主阶级的意图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税收政策不能施行,那么财政政策呢?或者是用货币政策?”一种经济学学者与生俱来的固执有一次把苏瑛带到了另外一条路上。
可是没有多久,苏瑛又懊恼的从这条路上退了回来。根据地内连最基本的财政体系和货币体系都没有建立,更谈不上应用什么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来调节经济生活了,更不用说事实的环境是这种以简单再生产为主体的封建经济了。
“人啊!”苏瑛长叹了一口气,“不把心思用到正道上,还真的是很可怕的。”
树丛中鸟儿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懒洋洋的日头下唧唧喳喳的欢叫着,几声凶猛的狗叫声顺着正午的炊烟传到了后院的高墙内。
“狗咬狗,一嘴毛”朱长荀双手托着一个木托盘,把午饭送了过来。作为一个花子,如果对狗的秉性不加了解的话,难恐怕他很难活到今天。
“今日又是汤饼?” 苏瑛眼也不抬问了一声。他也知道王锁柱那么个细心的人儿,总是让他爹王长顺变换着花样给他做些可口的食物,可是总是在软羊面、桐皮面、插肉面、桐皮熟脍面、猪羊庵生面、丝鸡面、三鲜面、笋泼肉面等等上面打转。也许是曹林有所交代,王锁柱想尽了办法从各个地方弄来了些牛羊猪肉,每天换着花样为苏瑛做汤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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