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亦醉---宋 第一卷 蝴蝶 第二十五章 蜘蛛(1/3)
“控太行之险,绝河北之要,西顾则太原动摇,北出则范阳震慑。若夫历清河、下平原、逾白马、道梁、宋,如建瓴水于高屋,骋驷马于中达也。”
----《读史方舆纪要》卷十四 《直隶五》
“去!”王长顺用手中的木棍把炉灶中一根冒着浓烟的湿劈柴拨了出来,又加了几脚,踩灭了火头。
“爹”王锁柱一把掀开棉布门帘,伙房里面烟雾弥漫,几乎看不见人影。王锁柱寻着咳嗽声依稀看见了他爹,又问了句:“汤饼得了么?”
王长顺一边咳嗽着走到灶台边上,小心翼翼地端起一个陶碗放在托盘中,捧到王锁柱手中,问到:“教导的病可曾好些?” 王锁柱默默然,摇了摇头:“郎中说是并无大碍,可是教导还是卧床不起。”
“只怕是心病,任什劳子的药也治不得。” 王长顺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自跟从苏瑛起事以来,王长顺的病经过刘继元的妙手精心治疗和医两的细心照料,也好了多大半了。又是因庄户人家,闲不住,便自请到伙伍充了一个火头军。近三天来,苏瑛每日茶饭不思,眼见着人消瘦了一圈。王长顺看在眼,急在心里,可是自己又没有什么治病的手段,只好尽量安排好伙食,算是尽心了。
窗外若有若无的春雨不息地柔情的滋润着长满苔藓的老屋顶,不倦地在窗纸上弄出许多沙沙的响声。
这是一个古老的宅院,多年的风雨淋洒,门窗糟朽了,砖石却还结实。院子里面青砖铺地,有瓦房,有过厅,有木厦。飞檐倾塌了,檐瓦也脱落了很多,墙山很厚实,门窗却很笨重。青苔帖在墙上,经过雨水的腐蚀,象是一块块黑色的斑点。大瓦房窗格子又窄又细,屋子里面光线似乎也不好。
苏瑛直直的躺在宽大的木床上,眼睛直钩钩的望着大梁上的蜘蛛在不慌不忙地结着网,仿佛在那细若游丝的方寸之间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心里却翻江倒海似的回想着这几天来的经历。
几天前,曹林一句“在德不在险”算是帮助暂时解了围。自己在惊异之余,也算是机灵,自失的大笑了一声,顺着说道:“天下没有攻不破的险要。潼关虽险,毕竟项羽曾入之,曹操曾入之,刘裕曾入之,安史叛军亦曾入之;瞿塘虽险,毕竟岑彭曾入之,桓温曾入之,朱龄石曾入之,刘光义曾入之;剑阁虽险,毕竟邢峦曾入之,尉迟迥曾入之,郭崇韬曾入之,王全斌曾入之;长江虽险,毕竟晋师曾渡之,隋师曾渡之,国朝太祖曾渡之。三苗氏‘德义不修’、夏桀‘修政不仁’、殷纣‘修政不德’,虽有山河险固,不能免其亡也,可见险可恃而不可恃也。所谓‘得民心者兴,失民心者亡’。瑛也固陋,岂能不知辽狗占据河北形胜之地?然孙子所谓‘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寇可往,我亦可往,何况石敬塘卖国之地本来是我皇汉疆土?”
众人听了,俱都一时惊讶,慢慢的才回过味来,心中想道“这石敬塘卖国之地如何不能取?”但是紧接着另一个问题又徘徊在人们的脑中“那辽狗盘踞日久,一时三刻如何能得?”
“只要我等取民心,练兵马,虽辽狗占据山川险固,又能奈何!”说罢,苏瑛“腾”地站了起来,把手中酒碗一摔,“何况辽狗已日薄西山,时日无多矣!”
“这白面书生如何这般厉害!阿骨达起兵反辽,不知打到了何处,胜败尚不知分晓。他如何能断定辽狗时日无多?莫非在欺我等?”吴玉正在思忖,苏瑛却架不住这般心事忽起忽落,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头门被推开了,王锁柱端着托盘慢慢的进来了,轻轻地把托盘放在书案上,又在苏瑛的耳边细声说道:“教导,该用饭了。”
房梁上那只悠闲的蜘蛛此时被网上一阵骚动惊醒了,有一只倒霉的小飞蠓晕头晕脑的撞在蜘蛛网的边缘。小飞蠓拼命的挣扎着,把蜘蛛网震动的上下左右不规则的摆动着。然而,剧烈的挣扎并没有使它摆脱困境,反而被蜘蛛网更加牢固得束缚着。蜘蛛慢慢谨慎的但又是得意的靠近了它的猎物,把它尖锐的食器插进了小飞蠓的身体,尽情的吮吸着可口的美食。小飞蠓在做了最后几次濒死的挣扎后,终于不在动弹了,房梁上也恢复了平静。
苏瑛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惊异但又欣慰的灵光。
王锁柱在苏瑛耳边低声唤了几次,不见苏瑛的动静,叹了口气,把被角掖了掖,正要离去。一只白皙的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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