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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的少年 第六章令狐冲(ii)(3/12)

可是现在的独孤求败不再是军事界权威了,取代这个称号的是另一个称号——汴大校长。

    自从独孤求败登上汴大校长的位置,他就再也没有时间去翻文献了,整天等待他的是应酬活动和一叠一叠的文件。偶尔他出于兴趣跑去参加一些史学研讨的活动,一般也不会有任何人安排他做学术报告。他往往被安置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充当汴大的标志。独孤求败觉得他面前的牌子上根本不用写”独孤求败”,直接写”汴京大学”就可以了。

    最让独孤求败遗憾的是,因为没时间读论文,独孤求败已经无力对那些生猛的年轻学者提出意见了,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坐在那里谦和的微笑微笑,表示对后辈学者的关怀,同时掩盖自己老想打磕睡的念头。

    终于有一天独孤求败和几个新生谈话,发现孩子们根本不知道他还搞过研究,其中竟有人想当然的以为他是个政工干部出身。独孤求败当时真的拿起桌上砖头一般的史学著作去砸那个学生的脑门,那还是他年轻时候亲手编纂的。

    回到家,独孤校长从书柜下面翻出以前写的论文看了又看。他女儿很诧异的看着老爹在灯光下小心的抚摩着那些发黄发脆的纸叶,悠悠的叹了口气。

    从此以后独孤求败开始爱惜那些论文,非常爱惜——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写不出来了。

    校庆的组织,独孤求败做了整整五年,纪念汴大一百周年,也纪念他自己的校长生涯。

    他所要纪念的,是一个结束。

    嘉佑元年也是汴大校长换届的时候,过了那一年,汴大的校长就不再是他独孤求败,而会有一个新的人代替他作为汴大的标志出现在文件堆和闪光灯前。独孤求败有时候拍拍窗棂放眼看湖,想想自己终也会挥手离开那栋代表校长身份的小楼”独对轩”,心里同时也生出一丝缅怀。

    不是史学权威,也不是汴大校长,那么他独孤求败还是什么呢?

    有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独孤求败黯然苦笑,瞅瞅周围无人,在办公桌前拍案而起,亮出身架先来个叫板:”喝呀啊啊??”

    而后慨然唱道:”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

    这一段唱罢,独孤求败就听见西里哗啦一片掌声,转头一看走廊那边,才发现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正带了两个大胡子西域教授站在使劲鼓掌。

    后来大家就都知道原来独孤校长还是个票友,鲁智深唱得大有水准。所以但凡宴请外国教授,大家把酒言欢之余还会请独孤求败清唱一段《寄生草》,也给外国教授一个仰慕大中华文化的机会。其间掌声从来不断,只有独孤求败自己在心里苦笑,谁有能知道他当日一声叫板的心。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洗净繁华,他独孤求败还就是个独孤求败,如此而已。

    为了那么点缅怀,独孤求败准备好好策划一下校庆一百周年的纪念活动,为自己的校长生涯光辉的画下一个句号,让大家记住曾经有个叫独孤求败的校长带领汴大走过百年大关。独孤求败自己真正老了以后写回忆录也多点素材。

    百年校庆其实还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表示了汴大终于在一百年的风风雨雨理幸存下来。而不知道有多少同类大学早都塌班子走人了。学术结构的存在只是个时间问题,截至到大宋的年代,以前有名的教育机构都给烧了。

    独孤求败搞历史的,对这个有体会。先代的抗秦民主联盟领袖项羽冲进咸阳,立马把大秦博士们的藏书都给烧了,在那之前不久,秦始皇刚刚兴高采烈的烧了一把。

    而西戎诸国本来有个牛皮哄哄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百年后就被另一个牛人恺撒给烧了。

    七百年后又有阿拉伯大将阿默尔将军操把大弯刀杀进亚历山大城,看见大堆的书,都是恺撒当年手下的漏网之鱼。阿默尔将军轻松的点根烟就要烧,士兵说将军您可别乱烧啊,也许还有些有用的书呢。阿默尔从口袋里抄出一本《古兰经》来,说这里的书我们可以用如下分类法分为两种,《古兰经》和《非古兰经》,对不对?士兵说您这二分法当然对,不过好像纯粹是废话啊。阿默尔说,《非古兰经》是邪书,要烧!士兵说有道理,那要是有《古兰经》呢?阿默尔说你没看见我手里已经有一本了么?剩下的多余,也烧,想看我这本借你看。

    真到了乱世,学府脆弱得如同独孤求败当年那点学术名声。

    汴大的生存不能不说是大宋政府倾力扶持的结果。大宋皇帝早就提出了”教育为本百字方针”,意思说我们要建立一百所世界性大学,培养一百万大学生,投入一百亿的教育经费,最后弄个百年大学出来。

    不过百年大学的名头全国争得不在少数,比如山东曲阜大学就说当年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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