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时代之地脉觉醒 第一章青铜呼吸(2/2)
电脑屏幕突然蓝屏，随后跳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1993年的汉江堤岸上，父亲指挥工人将数百袋水泥倒入漩涡中心。当镜头拉近时，马超看见水泥袋里混着碾碎的玉器粉末，而漩涡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巨门上，刻着与他后颈胎记完全相同的纹样。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父亲发来的加密文件，解压后是一段音频。马超戴上耳机，听到机械运转声中混杂着某种生物黏稠的蠕动声，然后是父亲刻意压低的声音：超超，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青铜化已经突破临界值。记住，药不是治病用的...
录音突然被刺耳的电磁干扰切断。马超摘下耳机时，发现耳道里流出淡金色的液体，落在办公桌上立刻腐蚀出甲骨文状的孔洞。更可怕的是，这些孔洞正在桌面自行延伸连接，逐渐形成一幅微缩的汉江水系图，其中第23号枢纽的位置，正是七岁那年他落水的地点。
档案室的防火门突然自动锁死。通风管道里传来鳞片摩擦金属的声响，马超抓起青铜铃铛冲向窗口，却发现窗外的景象已完全扭曲，公务员大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铜丛林，无数挂着人面的青铜树在暴风雪中摇曳，树干上睁开的纵目正齐刷刷转向他所在的位置。
药片的副作用开始显现。马超的视域边缘泛起青铜色的光晕，所有物体的轮廓都变成商周青铜器的纹样。他摸出手机想求救，却发现通讯录里所有联系人名字都变成了甲骨文，而信号格显示的不是数字，而是微型青铜鼎的排列组合。
不是幻觉......马超喃喃自语，声音像是从青铜甬道深处传来。他撕开衬衫领口，看见锁骨下方的皮肤已经半透明化，皮下组织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掺杂着金粉的青铜溶液。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细小的青铜结晶从毛孔渗出，在皮肤表面形成《山海经》异兽的浮雕。
办公桌抽屉突然炸开。那枚青铜箭头悬浮在空中，箭簇指向天花板。马超抬头看见混凝土楼板正在溶解，露出上方楼层骇人的真相，发改委的会议室里，父亲和其他官员围坐的会议桌竟是一块巨大的青铜板，板上流动的水银组成长江流域图，而每个人面前摆着的不是茶杯，而是盛满金色液体的小型青铜鼎。
铃铛的嗡鸣突然变得急促。马超意识到这是某种预警，他扑向防火门，发现门锁的金属部件已经长满铜锈。透过门上的观察窗，他看见走廊里的同事全都静止不动，他们的眼球变成了三星堆青铜面具的纵目，从眼角垂下细如蛛丝的青铜纤维，连接着天花板通风口里某种脉动的巨大物体。
第三代觋子......一个声音直接在马超的脑内响起，音色如同青铜编钟的混响，你迟到了四千年......后颈胎记突然裂开细缝，金粉状的血液顺着脊椎流淌，七岁那年在汉江漩涡中，青铜巨门的锁链正是从这里刺入他的身体。
马超跌坐在文件堆里，发现散落的公文正自动重组。所有同意审批的签名渗出青铜锈迹，笔画间长出细小的玉蚕幼虫。当他想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影子被钉在了墙上，那影子正自行扭曲变形，最终定格为头戴羽冠、手持玉琮的祭司形象。
空调出风口喷出的不再是粉尘，而是粘稠的青铜液滴。这些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微型河道，向着马超脚下蔓延。最可怕的是，每滴液体中都悬浮着微缩的人脸，有父亲年轻时的面容，有母亲在超市收银台前的侧影，还有他自己七岁那年从汉江被救起时的惊恐表情。
药瓶从西装内袋滚落。马超惊恐地发现剩余药片全部变成了活物，每片淡蓝色药片都在铝箔包装下蠕动，表面浮现出痛苦的人脸。当他颤抖着撕开包装时，一只青铜色的玉蚕幼虫从药片中心破壳而出，复眼里闪烁着与父亲完全相同的眼神。
窗玻璃突然爆裂。暴风雪裹挟着青铜树叶灌入室内，每片叶子背面都刻着巫咸二字的金文变体。马超举起手臂遮挡，却发现飞旋的叶片在接触皮肤的瞬间融入血脉，在左臂内侧形成新的青铜纹身，那是一只正在吞食自己尾巴的玉蚕，与三星堆出土的金杖图案一模一样。
“马超！父亲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马超转头看见办公室的白墙上渗出黑色黏液，逐渐凝聚成父亲的半身像。但那张脸正在融化，皮下露出青铜材质的头骨，眼眶里转动的不是眼球，而是微型浑天仪。
记住，所有拯救都是......父亲的声音被青铜蜂群的嗡鸣切断。马超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一部分留在公务员的躯壳里，一部分正沿着后颈胎记的裂缝逃离，还有一部分已经融入办公室弥漫的青铜雾气，成为某种庞大意识体的养分。
当黑暗彻底吞噬视野前，马超看见自己的右手完全青铜化，五指僵直如青铜钺。而掌心躺着的八角铜铃正在融化，铃舌化作一条细小的青铜蛇，吐着信子游入他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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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