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交响诗 第一章湖畔初遇(2/3)

“您知道吗，我年轻时也学过中医。”林大爷笑道，“不过是为了追我太太，她父亲是老中医。”

提起亡妻，林大爷眼中闪过怀念，很快又恢复温和：“您一个人住？”

“嗯，女儿结婚了，偶尔带外孙女来看我。”李大妈轻声回答。

聊了约二十分钟，李大妈渐渐放松，甚至被林大爷的笑话逗得掩嘴轻笑。她惊觉，自己已许久未曾如此开怀。

“哎呀！”李大妈突然看表，“我忘了时间，得去接外孙女了！”

她匆忙起身，不慎踩到旗袍下摆，向前栽去。林大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小心！”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李大妈站稳后，只觉被触碰处灼热发烫。她慌乱道谢，匆匆离开，连再见都忘了说。走出公园，她才发现心跳如雷，手心满是汗水。

接下来几天，李大妈刻意避开公园。她觉得那天太过丢脸，且像林大爷这样的人，怎会看上自己。可每到清晨，她仍会不自觉望向公园方向。

一周后的早晨，门铃响起。李大妈打开门，惊讶地看到林大爷手持一束白百合站在门外。

“李老师，我担心您是不是那天摔伤了，所以冒昧来访。”林大爷眼中带着担忧。

李大妈愣住，她穿着家居服，头发凌乱，与平日判若两人。

“我……我没事。”她结巴道，“您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林大爷微笑：“问了公园的张阿姨，她说和您是邻居。”他递上花束，“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接过百合，淡雅清香萦绕鼻尖，李大妈突然鼻酸。多少年了，再没人送过她花。

“要……要进来喝杯茶吗？”她鼓起勇气邀请。

林大爷点头：“荣幸之至。”

那日下午，两人相谈甚欢。李大妈泡上珍藏的龙井，林大爷分享退休后的生活——老年大学书法班、社区读书会、每周健身计划。李大妈发现，这位公园里备受追捧的男人，私下里谦和又孤独。

“您为什么……会来找我？”茶过三巡，李大妈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林大爷放下茶杯，认真道：“因为您看我的眼神，和我妻子年轻时看我的眼神很像。”他顿了顿，“而且，我注意到您连续一周都来公园，却从不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这让我很好奇。”

李大妈脸红：“我……我只是……”

“不用解释。”林大爷打断她，“我很高兴您来了。”

夕阳西下，林大爷起身告辞。李大妈送至门口，两人皆依依不舍。

“李老师，下周三老年大学有书法展，如果您有兴趣……”林大爷欲言又止。

李大妈心跳加速：“我很乐意。”

“那周三下午两点，我来接您？”林大爷眼中满是期待。

李大妈点头，心中甜意翻涌。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捂着脸，六十岁的自己竟如怀春少女般悸动。

当晚和女儿通电话，李大妈忍不住说起林大爷来访一事。

“什么？他直接到家里来了？”李婷语气警惕，“妈，您了解他吗？现在很多骗子专门针对独居老人……”

“他不是骗子！”李大妈提高声音，“他是退休干部，有房有存款，图我什么？”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婷叹气，“我只是担心您。您太单纯，容易被人利用。”

李大妈沉默片刻：“婷婷，妈妈六十岁了，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挂断电话，李大妈坐在阳台，望着夜空繁星。想起丈夫临终遗言：“淑芬，你还年轻，遇到合适的人，别因为我耽误了自己。”那时她四十五岁，却以为人生就此落幕。

如今，十五年过去，这份心动虽让她忐忑，却也满怀期待。

周三很快到来。李大妈一早便开始准备，试了五六套衣服，最终选定湖蓝色旗袍。精心妆容后，还喷了女儿送的香水。

两点整，门铃响起。李大妈深吸一口气开门，林大爷身着深灰色中山装，更显挺拔儒雅，手中拿着一本精装书。

“送给您的。”林大爷递过书，是精装版《红楼梦》，“上次看您在公园读这个，就想您可能喜欢。”

李大妈接过书，感动得说不出话。这正是她一直想买却舍不得的版本。

“谢谢……太贵重了。”她轻声道。

“比起您的笑容，这算不了什么。”林大爷自然地回应。

去老年大学路上，林大爷体贴地走在马路外侧，过马路时轻轻扶她手肘。这些细微举动，让李大妈心里暖意融融。

书法展上，林大爷的作品备受赞赏。李大妈站在一旁，看着他被众人簇拥，却仍不时望向自己，心中涌起一股骄傲。

返程时，夕阳拉长两人身影。林大爷突然停下：“李老师，前面有家老字号点心铺，他们家绿豆糕很有名。要尝尝吗？”

李大妈点头。坐在点心铺，两人分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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