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焚穹 第420章 永夜归途(2/3)

新神殿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门内传来青凰的声音，混着龙鸣，清晰得像是在耳边：永夜将至，诸君......

且看，新神如何，重铸天地。沈昭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青凰的残魂在他眼前碎成金砂的刹那，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低喘，像被人用钝刀剖开了心口——三百年前凤骨替他硬接诛神雷的灼痛，三百年间每夜残魂碎片里“活下去”的执念，此刻全化作滚烫的锋刃，在识海深处绞成一片混沌。

“阿昭。”白无涯的声音裹着星砂落下来，带着他惯有的冷硬，却比任何时候都轻，“她不是消失，是去给永夜打根基。”

沈昭猛地转头。

白无涯心口的星图正随着青凰的金砂流转，原本与神殿心脏融合的裂痕里，竟渗出与他神裔血脉同频的金光。

血瞳里坍缩的神殿纹路彻底碎裂，露出深处翻涌的星河——那是属于疯批共生体的混沌本源。

“你早知道？”沈昭攥住白无涯手腕的力道发颤，却在触及对方掌心时顿住。

白无涯掌心跳动着的，哪里是普通灵核？

分明是半枚与他神胎轮廓契合的混沌心脏碎片，表面还凝着青凰龙血灼出的纹路。

“三百年前极北冰原，我咬碎半颗牙刻下弑神契约时，就听见了。”白无涯忽然笑了，血珠混着星砂从唇角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神殿说疯批是诅咒，可你看——”他另一只手扣住沈昭后颈，那里逆鳞下的金色锁链正翻涌成活物，“这锁链认的从来不是旧神，是我们三人的命魂。”

话音未落，混沌漩涡深处突然炸响一道清越男声，像是从亘古前的时空里穿透而来：“弑神者，即是神裔。”

沈昭瞳孔骤缩。

这声音他太熟悉——是族祠古籍里记载的初代神裔，是三百年前神殿血祭时，在他濒死意识里最后响起的引路人。

此刻那声音裹着上古神纹的震颤，在三人神魂里炸开：“你们吞噬的不是神殿本源，是神裔一脉被封印的命格。青凰的龙血是锚，白无涯的疯批是锁，而你......”

“是永夜之主。”沈昭脱口而出。

他逆鳞下的锁链突然活了，顺着脊背窜进白无涯心口的星图，又穿透沈昭掌心，直抵青凰金砂最深处。

那些金砂本在疯狂旋转，此刻却突然凝结成凤凰虚影，尾羽扫过沈昭眉骨时，他看见青凰残魂里被封印的上古龙魂——原来她从未真正消散，只是用残魂做引，唤醒了沉睡的本命真灵。

“阿昭，接住。”

青凰的声音混着龙鸣炸响。

沈昭抬头，正看见金色风暴裹着庞大的龙魂从新神殿门内冲出，龙首上还凝着半枚混沌心脏碎片——与白无涯掌心那枚严丝合缝。

同一时间，白无涯扣住他后颈的手骤然发力，将半枚心脏碎片按进他心口：“疯批永夜，从此共生。”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

沈昭看见自己神胎表面裂开细小的纹路，白无涯的混沌心脏碎片正与他的神胎融合，青凰的龙魂则顺着锁链钻进他识海，在神胎旁凝出凤形光团。

三人神魂最深处的三重心跳突然重合，婴儿啼哭声中竟混着龙鸣与凤啸，像极了新生神裔的第一声啼哭。

“原来......”沈昭喉间溢出轻笑，眼底混沌漩涡里翻涌的不再是血色记忆，而是青凰替他梳理逆鳞的指尖，白无涯在极北冰原替他挡下的致命一剑，“我们早就是一体。”

白无涯的血瞳里泛起罕见的温软，他伸手接住从沈昭眼角滑落的金泪，指尖沾着星砂替他抹去：“现在，该收了这最后的尾巴。”

沈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新神殿外，十二大势力的宗主仍跪在地上，他们掌心褪成白色的灵纹正在重新凝结——这次不是旧神印记，而是带着星砂的永夜纹。

苍梧宗宗主颤抖着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新神，我们......”

“跪下不是为了神。”沈昭开口时，逆鳞在脊背翻涌成万丈金芒，将整座新神殿笼罩在光雾里，“是为了玄灵大陆新生的秩序。”他伸手接住青凰化作人形的身影——此刻她不再是残魂，而是真正的凤凰本体，金衣上的龙纹与凤羽交融，眼尾金泪坠着星砂，“永夜之下，没有神，只有与众生共生的......”

“守夜人。”青凰轻笑，主动贴进他怀里，龙纹顺着他腰腹攀成同心结，“阿昭，你看。”

沈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混沌海。

无数星砂正在凝结成新生的灵脉，未开的秘境里溢出纯净灵气，曾被神殿摧毁的神裔族祠在星砂中重铸，族祠门前，初代神裔的虚影对着他们颔首微笑。

更远处，白无涯心口的星图正在扩散，将玄灵大陆每一寸土地都染成星砂的颜色——那是疯批共生体在替天地重铸灵脉。

“该抱抱我了。”白无涯突然出声，他心口的星图已经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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