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妖道洗白路 第二章 闹鬼的客栈(2/3)
“嫌我丢人就别带着我”,陈秋旭偏过头,不想配合,“反正我也不想跟着你。”
“不嫌不嫌,是为师说错了”,江鹤唳哄着人,移步走到陈秋旭正脸方向,打开毛巾换了个面叠,继续用心而细致地擦着,那般认真的模样,好像他在干什么关乎苍生大计的重要事情,“左右是为师自己想跟着你,你大人大量别赶为师走?”
恳求的语气,却是笃定的神色,好像吃定了他不会拒绝。一定是那木盆里的水太热,一定是这浸了水的毛巾太闷,才叫他胸闷气短心跳加快,热得他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
“你爱跟不跟,谁要管你”,陈秋旭有些不耐烦道,“擦够了没啊?脸都叫你擦破相了!”
只那声音着实奶凶奶凶的,是以江鹤唳听见了也只当耳旁风,认认真真不厌其烦地把人扒光了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才漫不经心回道,“好容易找着的千年冰肌,万年雪骨,耗了我大半仙力才造就的,也没用多大力哪那么容易就破相。”
陈秋旭很气,非常之气!虽然小时候也经常这样被人按着搓洗干净,可那毕竟是小时候!他拼尽全力挣扎,最后以被施了定身咒告终。
江鹤唳这个人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很少会被他人左右。
比如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保他,比如不顾他的抗议把他扒得一丝不挂。。。
江鹤唳从纳戒里取出一套干净衣裳,那衣裳是从前陈秋旭还小的时候常穿的,想不到江鹤唳都替他收了起来。他不能动弹只能任由江鹤唳摆布他的身体,看着江鹤唳一丝不苟地给他套上雪白的中衣,合身的亵裤,而后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蓝白常服放在他枕边,给他盖好被子,解了定身咒。
咒解了,他却没有爬起来跳脚,只是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仅仅露出一双羞愤欲死的眼睛。
“知道你眼睛大,闭上睡觉吧”,江鹤唳笑着,咳着,缓了一会才看着徒弟仍然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睛,轻轻道,“为师下趟楼,嘱咐店家准备浴桶,你别乱跑。”
乱跑个鬼!又不是真的五岁小儿!陈秋旭翻了个身,决定假寐。听着开门关门的动静,吱呀吱呀下楼的声音,陈秋旭才转回脸来。
屋内已经没有人了,江鹤唳那个人总是很讲究,明明算得上半个仙人,俗世尘垢并不能近他的身,他却执意要每日泡澡,也不怕给自己洗秃噜皮……
江鹤唳没有点灯,凭他的视力无论昼夜都没有多大区别,所以他一出门就看见了整个客栈好似鬼蜮的现状。
扶梯透着诡异的暗红,像是在脓血里泡了多年,散发着一股腥臭恶心的气味。抬头望去巨大的木头横梁上挂着一条条白绫,一双双纤纤玉足就垂在他头顶。江鹤唳选择视而不见,整个二楼除了他和陈秋旭已经没有活人,他无视木阶上蜿蜿蜒蜒不断流淌的鲜血和早已干涸发黑的陈年血迹,从容不迫地缓缓下着楼梯,一路上不断有“人”拍他的肩,他一律置之不理。
走过转角,才看见楼下的情况,一楼门窗大开,纸糊的窗户摇摇欲坠,风将账册吹得哗哗乱响,掌柜的不在柜台,偌大的厅堂只有店小二一人抱着木盆用毛巾擦着一张张桌子。
小二擦得很专注,木盆里的“水”将雪白的毛巾染得通红,浸透了人血的毛巾给梨黄桌面上了一层红漆,店小二却恍若未觉,一边擦着,一边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曲。
只那小曲着实不像是人间东西,且不论那跟被掐了脖子似的断断续续挤出来的嘶哑嗓音,便是那词,那词……实在一言难尽。
“春华…落尽千秋絮,半壶老酒…慰人心…”
那前面半句还算正常,感叹时光易逝,借酒浇愁。后面却细思极恐,越是多想,越是能咂摸点别的味儿出来。
“我借…人心…以酿酒,我…饮…人血…祭逝春…
“十八绫,二五钏。
“芳龄十四已封棺。”
那声音戛然而止,继而是一声叹息。江鹤唳没有出言打扰,只听那小二捏尖了嗓子接着唱,凄哀幽怨的腔调好像在诉说一个可怜人的不幸遭遇,以期一丝同情,以求一点解脱。
“徐家镇,郎君来。
“白纸婚书红头盖。”
世人嫁娶总是一纸金书,红纸黑字写着山盟海誓,纸上用上好的金箔绘了吉祥的花纹。白纸为底,朱笔为字的只有一种情况,这配的是冥婚,结的是死人姻亲。
江鹤唳不禁颦眉,这怎么听着像是用活人给死人配了亲,那活生生的姑娘不到及笄便已香消玉殒。姑娘死后生了怨气,于是四处作乱,凶性大发把那客栈里的无辜客人都给吊死了。
只是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江鹤唳没有唤醒店小二,慢慢从染血的桌椅板凳间绕过去,往膳房走。
只有那,有那么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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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