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与君相知 第二十五章：恨到归时已不休(2/3)
李凑接过茶，歪着头笑道：“自然不是。”
若宪闻言，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说句让人暖心的话，哪怕是骗上一骗呢。”
李凑“呵呵”笑了两声：“我可不敢让人暖心。像我这种浮浪之人，时常行踪不定，若要人心暖，岂不是害了别人。”说着含情看着若宪，墨如点漆的眸子中透出一丝无奈。若宪捕捉到他毫不作伪的一丝情意，心中一暖。
若宪暗暗的沉下心去，露出随常的微笑：“漳王大驾光临，是为了何事？”
漳王噙了一口茶：“我初来咋到，茶还没喝一口，你就追着人问个不停，这便是大明宫的待客之道？”说着脸上露出冷笑：“我自然是要见皇兄的。要不然，我这个浮萍浪子，来这富贵之处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若宪顿时拉下脸来：“果然，时局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将他也逼得出山了，他是来酬王......只是上一次是九死一生方才脱身，那这一次呢？”想到此处，若宪顿时又恼又怨，忍不住嗔道：“你回来做什么！既然是要做个江湖浪人，何苦回来趟这浑水？”说着眼中的泪水迸出来：“你既然心若闲云野鹤，能够放下一切世俗功名利禄儿女情长，就该冷绝到底。”
李凑看着她颤抖的身躯，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却终是忍住了。
若宪转过身，扬起一双泪眼质问道：“你哪是面冷心冷？你根本抛却不了与你兄长的情谊。皇帝的位子能让给他，天下能让给他。如今他皇帝座的不稳，你又回来帮他。你早晚要将这个性命赔给他，你才心满意足！”
李凑闻言，脸上露出哂笑：“谁叫他是我的兄长，谁叫他小时候替我挨了父王那么多的打骂呢。”
“那我呢？你这个狠心薄幸的家伙！”说着她一迭哭着跑到榻上，伏在榻上边哭边诉道：“将我一个人放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么？你好狠心！”
李凑听着她的控诉，心中隐隐作痛，脸上却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你难道没听说么，漳王李凑，就是这样的无情之人，对于女人尤甚。”说着哈哈大笑：“你偏偏遇上我，你却要自认倒霉。”说着背过头去，掩盖住自己眼中的悲哀与不忍：“我何曾对哪个女人，动过一丝情意？若宪姑姑，你还是收了眼泪，我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若宪听着他的无情无义的言语，心中顿时凝结成冰碴子。她忍住悲，拭掉眼泪：“你想要死，我不管，我只不送你去死。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你。”
李凑心中一颤，面上浮起讥讽的笑容：“那我就告辞了。若宪。”最后那一句‘若宪’说得轻轻的，微微颤抖，终是免不了含了一丝情意。
他明知道这进宫，王守澄、安王、颍王这些人一定不会再轻易放过他，他连自己也护不了，更何况别人？只是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来看她一眼......明知多看一眼，也不过是徒增伤悲。
只见若宪猛地推开喜鹊折枝图样的大门，背对着他冷声道：“不送！”
李凑无奈笑了笑：“告辞！”说罢一步跨出门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背影微微颤抖，心中放了心：“她想是恨毒了我，那我倒也好办了。”想着眼眶一酸，心中一阵酸楚：“若宪，今生我们无缘。只待来生吧。”
忽然见若宪回过头来，满脸泪水，柔声说道：“你是不是想我恨毒了你，便也不会再去管你，你也牵连不到我了，就能保全我的性命。是不是？”
李凑一愣，笑容僵在脸上，无法作答。
若宪微微一笑：“猜中了。”
李凑脸色巨变，心中极乱，他怕被若宪这样聪明透顶的人瞧出他内心的情谊，忙大走几步，闪到一片草木之后，掩住自己的身影。
她低头拿绢子擦了擦泪：“你每次骗我，每次都被我识破，也不知道改改。”说着抬起头来，四下已寻不到他的身影，刚擦完的眼泪痕，又被新的眼泪溢满：“我何曾不想恨你。可是我又心疼你。你骗我、骗自己，有什么好？你休以为你死了不会牵连我，我也去死！你死了也会内疚！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死也不会放过你！”
李凑躲在树丛后面，听完这些话，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他伸出手擦掉眼泪，冷笑了一声，迈开步子径直往紫宸殿去了。
紫宸殿是大明宫第三大殿，建在龙首原上，俯瞰十数里，巍峨入云霄。建制宏伟，格调高迈。“涉碛砾而登崔嵬，择一干于千木”，当年武周时期慕名而来万国使者，仅仅看到高高在上的紫宸殿，便让他们折服称臣。
李凑想起先太祖、先元宗时的大唐盛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仰头看着这座熟悉的宫殿，脸上露出冷笑：“我终究还是又回来了。”
记忆中，皇兄日常应该在紫宸殿或其配殿温室殿起居，是以李凑便径直来到温室殿前。一路上，巡逻的卫兵见到他，都循规蹈矩的直行而过，装作视而不见，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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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