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浮世 第15章 腹有诗书气自华(2/2)
“是，大人慧眼如炬，此诗中还暗含了两阙词。”
“词？这，这怎么可能呢？”
之前开声提醒苏清欢的那位大人惊得连声音都变调了。
“是的，词。莺啼绿，柳弄春晴夜月明。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秋江楚，雁宿沙洲浅水流。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此为一阙。
莺啼绿柳弄春晴，夜月明。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秋江楚雁宿沙洲，浅水流。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此为二阙。”
词罢，晏殊微微侧身，正色道：“现在，可还有谁对斯晴姑娘获胜有异议么？如果在场各位有胜得过斯晴姑娘的佳作，大可一试，一较高下。”
在场之人皆静默无声。
文试的第二关考察的是姑娘们的词作能力，由评委现场进行命题，选手们须在一炷香之内作词一阙。
“请各位佳丽以‘情’为词眼，在规定的时限内作词，计时开始。”
乍听之下，此题颇为简单，仔细玩味，却别有玄机。风尘之中言情，太过奢侈。烟花之地，金钱易觅，真情难得。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有人苦寻一生而不得，个中滋味，又岂是这些未经情事的小女子所能明白参悟的呢？
苏清欢稍作思索，便有了答案，但见她朱唇轻启，低声吟诵：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曾说：“情之所至，生可以死，死可以复生，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此阙一出，全场寂静。
尔后，场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晏殊起身品评道：“斯晴姑娘的词，摒弃了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小女儿情怀，转而向自己、向世人、向苍天发问，究竟情为何物？强而有力的诘问似雷霆万钧，破空而来，如熔岩沸腾，奔涌而出，无一处言情，却又处处是情。姑娘才情，在下佩服，姑娘胸襟，不让须眉，好词，好词啊！”
苏清欢谦虚一笑：“您实在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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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