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 七 善良，彪悍的善良(2/3)

有点凉——由于站内一时找不到厕所，苏翔索性就一直走着石头后面遮挡春光。

    出了站来，苏翔打量着海河市夜晚混黄色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原先车上的憋闷一扫而空，心情为之一振，刚想抒发点什么，一张嘴发现满嘴沙子。

    "靠，忘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沙尘暴。"众人无语，赶紧紧闭嘴唇找了辆面的直奔农学院而去。

    其实海河市的沙尘暴也是近两年才有的，具体成因谁也说不清楚——一般说不清楚的问题有两种可能，原因太复杂了所以一时不知道说哪一头，或者原因太简单了但是没人敢说。《海河日报》上说环卫局已经将多个违规的施工工地实施处罚，不过海河人民并不是小学里等待老师灌输的学生，对此类言论一向不屑一顾——这种不屑，在面的司机嘴里尤其明显：把覆盖北方多个省市的自然灾害推到某些工地头上，那些*养的媒体机关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他们怎么不说撒哈拉沙漠是非洲人民在囤积建筑材料妄想挑动世界经济危机呢？

    石头跟苏翔的老爹都是些苦出身，一个现役农民另外一个虽然现在小有产业但是祖上八辈贫农，嘴里经常泛出来的都是些家长里短或者小道消息，哪里见过有人将沙尘暴上升到国际高度跨越到经济领域，顿时被严重震撼，心中不由想到，这省会的确不一样，一个面的司机就有如此见识，虽然自己的孩子上的不是什么有名的学校，来这里见识一番想来收益也应该不少。

    在司机的一路臭贫之下，路途倒是显得不那么遥远。面的停在农学院门口的时候，沙尘已经小了许多，四人下得车来，发现身处一片开阔所在。农学院的许多建筑年纪要比门口新来的两个学生要大，甚至有几个实验楼属于建国时就有的古董，年龄更是堪比两人的父亲，虽然这些建筑年过五十，却完全没有一点中老年人的沉稳，所以在四人的眼光审视下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躲在矮小的校门后面等待着众人的审视。

    四人赶忙从包里扒拉出来那两份印刷精美的学校简章，再三确认之下，才隐隐从那华美的简章上看出一点农学院的影子——很明显在招生简章上农学院用了一手夸张的修辞手法，不过这是那个年代的时代特征，与此雷同的还有做某某鳖精的厂商整个厂子只放进去一只老鳖，把广告做到中央电视台的某某果汁添加剂比果汁含量高等等等等。苏老爹跟万老爹两位学历明显不高，一个高小没毕业一个半文盲，根本不能理解这种时代的潮流，所以很落伍的满脸失望。

    不过那位长侃一路的司机对这四人的表现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是小地方来的人目光短浅，农学院虽然破败，但是属于刚建国以后就有的学校，那时候土地国有而且不值钱，划了大片的土地给学校，现在这些土地被城市扩张的脚步给包围，随着这两年地价升温，现在海河市已经炒到了两千五百大洋一平米。现在学校光卖地就能挣到不少钞票，别看摊子烂，破烂也有钱。

    虽然很想质问司机有钱的破烂就不算破烂么，但是两千五一平米的地价还是如期的震撼这四个土包子——虽然东山市近些年来也跑来了不少台商投资，卖了不少土地，不过家里那些破土每亩售价也不过几百。两相对比之下，海河市的一平米赶上自己老家里的一亩多，这让四人顿时产生偷一块地悄悄抱回东山去的冲动。不过苏翔的老爸虽然出身贫农，总算多少见过世面，比较警醒，发现司机对学校了解之多超乎想象，不属寻常，再三套话之下，得知司机属于农学院的老师的子弟——这就让司机之前种种说辞有一种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再三犹疑下，还是物质帮忙决定了意识，四人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车上的东西是大家一向看不上的，贵而且难吃，所以除了喝水之外四人肚子里没一点干货，虽然眼前的学校看起来像被轰炸过一样，但是饥肠辘辘之下，目前也别无选择。于是四人纷纷往下搬行李，搬完行李之后结算车费，司机报价三十多，接下来苏翔老爹开始发扬了的东山人民勤劳善良的优良传统：勤劳表现在苏老爹同这个非常能侃的司机侃了三十分钟，如此出众的表现让苏翔本人对老爹刮目相看；善良则表现在苏老爹不愿意就几张钞票打发这个好心的司机，他提议用东山特产东山石（据说能避邪保平安）来抵车费，怎奈司机虽然一路纵横捭阖口若悬河但实际上目光短浅，宁可要现钞也不愿意要能保一生平安的黑黝黝的破石头。

    最后司机看在四人手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石头的面子上，决定把车费降到二十，那些石头能不能保平安他不知道，但是他如果继续坚持原来狮子大开口的价格的话，这四个本来被失望笼罩的家伙很有可能用那些破石头来让他今晚不怎么平安。

    二十的车费虽然也属于离谱的范围（没几天苏翔就弄清楚从车站打的到这里顶多十五），不过在当时三十的前提下，已经显得司机诚意十足，所以苏老爹痛快的付了帐，随手还想将那些保平安的东山石送予司机几块。你要知道善良好客是中华民族共有的特性，东山人民更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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