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 2、意外(2/2)
若非哥哥及时驰马赶上,将我从马背上扑下来,只怕此刻我早已生死难料了。
其实我伤得不重,摔下来时,哥哥将我死死护在怀里,只是脚稍微扭了一下,实在不值得王爷这般生怒。
太医提出要检查我的脚踝,却被王爷挥退。
“阿家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儿,足踝怎可随意示人!?”
哥哥开口:“父亲,可否让我为阿家诊治?”
听闻从前哥哥随王爷征战时,曾习学过不少医术。
当日南安王遭敌箭射穿肩胛,便是哥哥替他医治。
后来王爷大胜归来,封王封地,荣宠加身,父皇问及王爷要何赏赐,他提出膝下无女,希望父皇从族中挑选一位女子,入嗣膝下。
皇旨一下,我就成了他的女儿。
南安王喜欢女儿,皇族中无人不知,然夫妇二人此生只得一个儿子,终是憾事。
王爷道:“也罢,你是阿家的哥哥,倒也无甚妨碍。”
床纱被缓缓撩开,一丝轻风入里,我微微抬起眼睛,只见哥哥半蹲在床前,一旁站着豆叶。
看她神色紧张,像是我将要不久于世一般。
哥哥的衣服尚未来及更换,上面还沾着泥土,我道:“你也应当换身衣服再来。”
他往自己身上看一眼,回:“无碍,衣服何时换都行。”
豆叶将薄纱云被轻轻掖开,露出我受伤的脚踝。
哥哥的手在脚踝上游离,粗粝感划过皮肤,怪舒服的。
“好在没伤到筋骨,只是需要正骨,有些疼,”哥哥眼神看着我,“阿家需得忍一忍。”
我还没来得及回他,脚踝便是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冰凉感袭来,再看哥哥,他笑着问道:“现下可好些了?”
原是他趁我不备,便已为我正好脚骨,那冰凉之感,我最熟悉不过,是琥珀清膏。
哥哥轻轻将膏药涂抹在我的脚踝处,双手在皮肤上来回摩挲,以将膏药尽数匀进肤体。
“阿家的皮肤真白啊,”豆叶在一旁小声惊叹,“果然好美呢......”
每次豆叶替我换衣服时,都会这么说,对此我置若罔闻。
“是啊,”哥哥的手一遍遍在我脚踝处揉搓,“南安王家的女儿,是皇族中最美的女子。”
哥哥这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来不曾仔细留意过自己的容貌,因为额前那朵花钿,我总不爱照镜子。
每日府中的婢女们替我梳洗好,将铜镜捧到面前时,我总不愿看里镜中人一眼,只命其退下。
为掩饰羞色,我假装看向脚踝,似乎确如豆叶所言,皮肤白得能看清下面的青管,隐隐跳动。
“快好了,”哥哥以为我担心自己的脚,“放心,不会影响以后走路的。”
我微微点头,瞥见哥哥的内袖中隐隐挂着血迹,忙坐起来。
他没料到这突然的动作,忙道:“阿家,躺好,别乱动。”
我不听,将他的袖子卷起来,手臂上分明是几条淤青,还有两处已经摩擦破皮。
是了,若非哥哥这般以身体相护,想来我定不会只是扭脚这般简单。
我道:“豆叶,把化瘀膏取来。”
纱帐外的王爷听到此言,忙问:“阿家的脚可是起了淤青?”
哥哥回:“不妨事,只是扭伤,无甚大碍。”说完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
他不想让王爷知道。
我只能回答:“没事,化瘀膏是想给马儿用。”
那匹骕骦,今日亦摔得不轻。
听到此言,王爷叹口气,道:“那马儿摔了你,已经被内侍关押起来,明日便被处斩,用不上化瘀膏了。”
“什么?”我惊讶,正想起身,却被哥哥按住肩膀,摇头示意我别乱动。
王爷在帐外继道:“那马性子太烈,又将你摔了,断乎留不得。”
我不再说话。
那畜生摔了我,是该好好惩治惩治,但若因此便要取了它性命,我却又有些不忍。
它不过是发性,不该因此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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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