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美男向前行 第1章(3/5)

br>想尽办法要撵走碍眼更碍事的家伙，哪晓得世事难料，这段革思单方面排斥、反抗，拚命想推开的「孽缘」，竟在不知不觉间延长再延长。

到如今，悖里与他相处、一起生活的日子，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双亲。

现在的革思，也已经有足够的历练与见识，可以冷静客观地分析自己的感情——明白了十几年前的自己没发现、十几年后的自己不想承认的真相。

「讨厌」的隔壁，住着「手足无措」。

「自卑」的反面，写着「自暴自弃」。

「离我远一点」的彼端，站着「我不想再受伤害」。

他憎恨着不让自己孤独的男人，因为另一个饥饿不已、渴望着大量爱情的自己，又将从濒死边缘再一次地复活过来……明知渴望只会带来痛苦，活着就得面对失望。

蓦地，鲜***字母的标志窜入他的视野。

记得以前自己年纪还很小，母亲和他还跟着居无定所、职业是街头艺人的父亲，开着破旧小巴士改造的旅行车浪迹天涯时，因为父亲的收入不稳定，不时会遇上一连好几天都得靠一片吐司过一餐的情况……

＊

什么？又是吐司喔？我想吃别的东西！

小宝贝，听话，今天就吃吐司忍耐一下。如果明天我们拿到多一点的小费，我就带你去吃大餐！看你想吃牛排或是披萨都行！

那……我想吃汉堡！还有薯条！还有还有，我还想吃冰淇淋！

好，没有问题，包在爹地身上！

他们总是靠着勾绘的幻想，度过索然无味的一餐又一餐。然后只要手上累积的金钱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到快餐店内饱餐一顿时，从不懂节制为何物的父亲，会马上开车飞奔到距离最近的店家，实践诺言。

纵使父母亲总是为了该过着「有酒当歌」或是「有计划地存钱」的日子而争吵不休，在革思心目中，这仍是童年时代中少数的欢乐回忆。

「……好饿喔！」

宛如从未饱餐过一般，饥肠辘辘。

「……」

悖里似乎没听见，革思转头瞅着专注开车的男子，道：「喂，我快饿死了！」以手指遥指着双拱门般的鲜黄商标。

「再一会儿就到家了。」

鼓着颊。「不要！我现在就想吃，我要吃冰淇淋！」

眼神诉说着「真是拿你没辙」，悖里驾着车子迅速利落地挤进内线车道，寻找可供回转的路口，朝着革思指定的快餐餐厅前行。

不久……

「您好，这是您点的餐点。谢谢光临，欢迎再来。」

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了纸袋，悖里交给邻座的革思。

「怎么了？」发现他噘着嘴，一副小有不爽的模样，便问道：「你不是想吃这个吗？」

「……你干么利用得来速？我想坐在餐厅里吃。」

就像他童年那样子，一家子坐在色彩缤纷的廉价塑料椅中，围着小小的桌子，啃着汉堡与薯条、吸着可乐、恬着冰淇淋。

「快接近午餐时间了。我担心店里只有家麒和壹城两人在顾，会忙不过来。」悖里淡淡地说，再次开车上路。

所以才急着回去啊……革思扯扯唇，揶揄道：「早跟你讲过，我一个人回诊就行了，你硬是要跟来。现在才躁心店内人手不足，会不会太晚了些呀，『大哥』？」

男人沉默两秒。「在你的冰融化之前，快吃吧。」

革思在继续挖苦某人的乐趣，或是接受冰与甜的诱惑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先从纸袋中，取出散发着浓浓奶香的冰淇淋甜筒。取开盖杯，伸舌恬了一口。

似雪纯白、似棉柔软、入口即融的冰凉甘物，在舌尖上化开，甜入心坎。

幸福的瞬间，如此短暂。

「要吃吗？」

将甜筒移到男人的唇边，挑逗地挑眉。

「不了，我在开车。」

这根本不成理由。革思伸长脚，抢占煞车。「这还不简单，把车停下来。还是……需要我帮你踩煞车？」

恼怒的黑瞳给了革思一瞥，悖里拧着眉心道：「你是怎么了？从离开医院后的一路上，你到底为了什么不开心？你究竟希望我怎样做？」

对悖里的怒意不以为忤，答非所问地恬着冰淇淋回答说：「这个真的不错吃啊！」

咂了咂舌，悖里移开眼，让车子从内侧一路慢慢地行驶到外侧，并转进不会阻碍交通的住宅区小巷子。

革思下次想问一问他，既然僵持到最后他永远会是让步的那一方，为什么他不时要露出那种内心挣扎不已、第一次被人****似的表情？

觉得随波逐流，有伤男人尊严吗？

或是觉得挣扎一下，才不枉他的被虐狂之名？

暂时停靠在某户关起大门的一楼住家前的空地，悖里打入停车档，带着「让我们把话说清楚」的表情，转头望着革思。

「喏，都怪你之前不吃，融化到只剩最后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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