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记 第八章 以血换血(2/5)

r>        鲜血，浓稠到满溢出来的血兆——那是在他与溓溪初次交握时，他所感应到的画面。晓夜的心跳得很快，但脑袋却奇异的清醒，然而颤抖的双手透露他的恐惧。鲜血的气味对晓夜产生了影响，他的躯体本能的排斥。

        可恶……又来了！晓夜紧抓床单。他从没这么痛恨自己怕血的本能。

        我不能在这时倒下去……不然谁能救溓溪？

        他扯下染血的床单，将一切沾有血渍的东西丢到浴室，同时用水冲去手上、脸上以及身上的血。当他步出浴室外，身上连同衣服都是湿的。晓夜走向溓溪，然后跪在他的床边。

        砰砰砰地，窗台边传来嘈杂的噪音，听起来就像有许多人正用手拍击玻璃一样。

        早在溓溪吐血时，晓夜就已察觉到他们被包围转—不，应该说是包围住这整座城堡。他该担心雪莉、兰婷以及老管家的安全，但是……晓夜抓起溓溪的右手，将脸埋入，他无心去想到别人了。

        透明的玻璃窗在每一次发出拍击声后，便浮现出数枚指印，映照在其上的，是一个个几近模糊的白色人影。还有十二个小时……就是零时，魔性高涨的第二阶段。晓夜感到由溓溪的掌心传来已渐平稳的气。到时，溓溪会死……晓夜紧握溓溪的手。

        “是我害的吗？”他痛苦的闭上双眼。若是我直接将溓溪跟别人一样赶出城堡，或许出事的应该就是我。“对不起——溓溪。”他哽咽。“我……”

        我只是很高兴，在看到你的右肘和我有相同的印记，当时我认为或许你就是我的伙伴，但……所谓的护卫就是驱魔宗长的替身——晓夜想起尊海所说的话。

        我并不希望你帮我阻挡那些该是属于我的苦难！

        “我不希望你死……”晓夜感到双眼灼热。“你不知道，当你说我们是朋友时，我有多开心吗？”一滴泪蓦然滑落，然后越来越多。他无法置信的看着这些晶莹泪珠。

        “为什么？”他用手臂拭去，无奈仍是无法制止。“停——快停下来！”他咬牙。

        难道，就连内心深处也知道溓溪活不了了！他不要溓溪死，这想法是如此之强烈，强烈到他无法置信，甚至扰乱体内平衡的气。“有谁能帮我？”一股疼痛自晓夜的内心升起，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半身，灵魂被硬生生拆开来一样。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开启了——随着心痛而产生的瓦解，晓夜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晓夜一怔。他的瞳孔缩放，躯体微震。他用双手按胸，在那痛彻心扉的疼痛过后，他已经无法克制体内紊乱的气。

        那股气开始聚集到体内深处，然后他的内心传来了某个声音——不会有事的，好熟悉的声音……是谁？一股温暖的气油然而生，就在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从那碎裂处流泄出，蔓延至全身。晓夜闭上双眼，在意识深处他看见一道光。

        不会有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这是天赐予你的能力。有一男子的身影模糊的浮现在那道光之中。你的力量来自于你的血——别忘了你跟溓溪是怎么合力驱走敌人的。只要你“选择”了溓溪正式成为护卫，你的力量就能帮助他，将他纳入你的力量的保护之下。

        不安、疑惑涌现，心深处的那片黑暗正蠢动，妄想着要吞噬他——小鬼！你在怕什么？晓夜愣住。溓溪的声音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此爽朗无惧的笑着。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你，晓夜。在现实中，晓夜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碰触他的身体。

        他睁开双眼。即使陷入昏迷中，溓溪的右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正轻柔地抚摸晓夜的头。晓夜眯起双眼，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我要救他！他紧咬下唇。

        即使我用的方法会使他日后恨我，我也要将他从死亡拖回来。

        晓夜在呼唤我！她听得见他内心微弱的呼唤，还有着某种痛苦。他是为了什么而痛苦？

        食鬼睁开双眼，在黑暗中她能够看见晓夜的光——他的光辉极不寻常，是人类所没有的，而且只要他说任何一句话，就能使身为亡者的他们净化，拥有阳之气。

        千百年来……单靠她微弱的力量，要在死者所处的国度——混沌晦气中，维持她的意志已经是很不简单了，但是……

        晓夜用言灵的力量给了她的名字，在她身上注入他的“力”，她便得以拥有稳固的外型。晓夜正如他的名字——阳与阴的平衡者。

        然而晓夜是什么呢？还有，为何历代驱魔宗长都会有这身强力的驱魔能力呢？食鬼在黑暗中朝晓夜的位置而去。她的双臂幻化为羽翼，然后笔直的穿越每一扇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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