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记 第七章 远视(6/6)

        “不会说话的人——沉默者。”晓夜一脚踏入水位未满的池中。

        溓溪一把扯掉枯藤。

        “宾果，就是这个！”晓夜在溓溪清除最后一把枯藤时，发现他所要的。他蹲在地上，用拇指比了地上一下。溓溪跟着蹲下。

        在底部的部位似乎有着一段文字。晓夜用手抹去污泥，喃喃念着：“寻找他，如寻找银子；搜求他，如搜求隐藏的珍宝。你就会明白敬畏耶和华，得以认识神。”他用手摸到在句子的尾部，有着一个小孔。

        “这是圣经中，箴言——第二章，第四节。”

        “你怎么知道？”

        “我学过神学，不只东方，还有西方的，只要对祓魔有帮助。”晓夜不在乎的说，他指着那个小孔。

        “这是钥匙孔吧。”他将在壁画中发现的钥匙插入。喀啦一声，钥匙转动后，发出细微声响。

        “你退后，让我来，晓夜。”

        “一起推吧。”晓夜向前帮忙。

        他们用肩抵着石像。雨水滑过他们的颊边，滴落在裸露在外的臂膀。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确实是感觉到石像的移动。他们咬紧牙根，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地推，直到石像和地面发出尖锐的磨擦声，然后逐渐出现一个方型的地洞。

        溓溪跪在湿地上，朝漆黑的洞望去。他打开手电筒，同时移动着。

        “这里原来有地下室呀。”他照亮一阶阶石梯。

        “走吧。”他把另一把手电筒交给晓夜。“跟着我，小心路滑，地上很多青苔。”

        晓夜看着溓溪走下去，身影消失在洞中。他跟了过去。

        一股霉味和湿气迎面而来，令他们咳个不停，过了许久才适应。溓溪压低晓夜的头，从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下通过。晓夜环视四周，发现走道的墙上挂着许多火把。

        “溓溪。”他指指火把。溓溪拿出潮湿的打火机，试着点燃火把。轰的一声火把迅速燃起，他关起手电筒，每走到有挂火把的地方便一一点燃。温暖的橙色火光，使漆黑的地道变得明亮无比，同时带来阵阵暖意，驱走阴冷湿气。

        “尽量不要吸长气，这里的空气很不好。”溓溪一手握火把，一手捂着口鼻，小心翼翼的踏着步伐，深怕扬起一堆灰尘。

        晓夜学着溓溪的动作。他缓缓地吸气，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们正走在一道细长狭窄的走道，而上面的地毯沾满了灰尘及蜘蛛网。

        晓夜看见四周尽是一面面附着湿气的石墙。

        “泥土味……跟梦里的气味一样。”晓夜喃喃地说。

        他们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前方的道路转变成向上攀升的石阶。

        他们呼出的雾气变多。晓夜与溓溪不断向上爬梯。阶梯尽头，黑暗之中有一扇老旧木门。晓夜凝视那扇门，门后隐约传来诡异的低泣声。溓溪泛起了一阵疙瘩。

        当他们推开门时，一块布幕出现在眼前，阻挡他们的视线。他们互看一眼，翻开布幕。那是一间小密室，只有一口小窗，窗的下方，正好就是水池的石像的双眼所能看到的地方。

        一声惨烈的尖叫吓到了溓溪。

        在密室中有一个小桌子，上头摆满了各式刑具，四周排列着许多血渍干涸的头骨，而桌子下，有一个人躲在里面。众多晃动的烛火将那人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溓溪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的衣物上沾染着许多血。

        “已经没事了……”晓夜慢慢走向前。

        对方显然非常害怕，整个人缩成一团，尖叫不停。

        “兰婷——是我，晓夜。你最讨厌的人。”晓夜说。“我听见了你的呼唤与求救，现在没事了，我们发现了你。”

        兰婷抬起头，她整个脸与头发都是他人的血。她看着晓夜，然后放声大哭，紧紧地抱着对方。“它吃了哈德的头！它吃了！”

        她永远也无法忘怀那亲眼目睹的恐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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