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L 第六章 l6

　　零一挑眉看着季临渊并不说，季临渊显然有些尴尬：“我现在要离开成县。”

　　零一随即想到怕是何老头办事不利出事儿了：“不送。”

　　季临渊刚走青秋也起身告辞，零一要送她却被一口拒绝：“季先生，不必送我下午我正约了同学一起去葛先生家学钢琴。”

　　零一不强求亲自送她出门直到走远才回身直接上了三楼。何赠给的大烟货很正，宋青这丫头手很巧用一把指盖大小的小银勺，轻轻勾起一块烟膏子。凑到烛火面前左右左右挑弄翻转漆黑的烟膏子就成了一块松黄的烟泡，再把烟泡填进烟杆里递给零一。

　　零一懒洋洋接过来吸了几口后，带着甜香的烟雾舒服的喘了一口气说：“出去吧。”零一是真的很饿但他又死要面子觉得，既然收了这东西起码得装几天样子，免得季临渊一不高兴自己上哪儿弄去。

　　不知这天是怎么回事刚刚还亮的晃眼，这会儿突然打了个闪电一道雷声震的大地发麻。呼啦啦下了暴雨。

　　本就难行的黄土路更加泥泞。一行军队顶着暴雨极速前进。一路上都是抽打马匹之声。此时不过下午却暗的如同黑夜，这条长长的黄土路根本望不见，不知前头是深渊还是地狱。

　　天上像是破了窟窿就这么不休不止的冲刷这片土地。不知是冲垮了红岩还是血一路的红水夹杂雨腥味让人清醒。季临渊实在太过心急不休不停赶到清宁，清宁镇的地界碑就那么静静的硕大的立在哪里，破损的地方长出一层青苔。现在已经不是青色是一片红色。碑旁是一棵不知几百年的古树，它shen展着枝丫抖动着上面的尸体。

　　季临渊身后的士兵好些被惊了马，树上挂着的全是他的兵。他们生前应该有多难受无法想象，这些士兵被钉在了树干上，喉结处是一根硕大的铁钉。这些尸体无一不是面色发紫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这种杀人手法并不会人让人立即死却会比死更难受与恐怖。

　　季临渊双眼通红双膝跪在泥泞烂道上喊道：“有没有酒送送兄弟们。”身后立即有人送上一瓶白酒，所有士兵跪齐齐跪地。季临渊敬了三杯酒后起身：“我们没有办法一个个安埋，也没有时间希望你们能理解，再不快一些或许连我们都要死在这里。”转身看着自己的副官大声道：“挖个合葬坑。”

　　这颗古树在这里屹立了几百年恐怕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血腥，树上少说也有上百条尸体，随着冰冷的秋风洒下点点血滴随着血水淹入大地。这也是季临渊的疏忽尸体只有喉结处一个伤口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所有尸体被一排排摆的整整齐齐，如同他们生前在队列中站的整整齐齐。可是这辈子都没可能了。不到半个小时坑已经挖好，很黑很大掺杂腥味融合成一种恶臭。这里面将躺着最熟悉的战友，他们简短的人生将被这个土坑终结。

　　季临渊背对这些尸体重重吸了几口烟。突然几声惨叫还没来得及拔枪，瞬间倒下几个人。季临渊被眼前的东西吓到了，铺天盖地的飞虫像个巨网罩住了这片天地。这些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从那堆尸体里飞出来的。季临渊喊道：“所有人撤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有近半的人被飞虫罩住，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分明没有翅膀却能浮游在半空，碰到生人犹如游鱼归水瞬间钻进皮肤露出一截黑黄的尾巴，微微啪的一声尖细的尾巴裂开，像一朵四瓣殷红小花贴在人身上。季临渊看到自己的副官，全身开满了小花扑倒在地：“司令，快走。”

　　已经走不掉了浮虫成千上万像团巨大的烟雾，这些士兵像是进网的鱼挣脱不掉。这场面如同人间地狱士兵身上开满奇异的花，扭曲着最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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