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西楚帝歌 6.噩梦(3/3)
只听“扑通”几声,似乎还伴着人的惊呼,一道血色霎时溅到了白色车帘之上。鬘玉险些惊叫出声,僵着身子坐在车里,浑身颤抖。
“哟、排琴!围子里的江子是个尖果子。”,一把亮闪闪的长刀倏地挑开了溅血的帘布,一个一身灰黄布皮、面容可怖的男人一脚蹬上横木,将车内的鬘玉一把扯了出来。鬘玉已经吓到完全走不动路了,被男人这么一拉,从马车上直接摔倒了地上。手上又黏又湿,火把一掠,“啊!”,满手的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家丁竟全被割了喉。鬘玉嘴唇发颤,被另一个土匪直接拎起来甩到马背上。“八柱,开差嘞。”,不知谁吆喝了一声,几个离马车近的土匪提着刀就上了马车。鬘玉瞳孔瞬间紧缩,“包谷。”、“别梁子——”,全程完全没有一句话是鬘玉可以听的懂的,她只知道项非还在车上,她只知道项非绝对不能死,这个她疼了十四年的孩子!
一个包袱很快被丢了出来,随后便听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鬘玉牙齿禁不住打着颤,她几乎要不能呼吸。项非——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鬘玉一把抓住马上土匪的手,随后狠狠咬了上去。“女人!你想死了!”,马上的男人终于冒出一句听的懂的话,随后一巴掌扇过来,鬘玉被打得眼前一黑,但还是死死咬着男人的手不松口,男人被咬的直叫唤,车上几人闻音立马出来,一个男人拿着刀背照着鬘玉的头就砸了一下,见马上的人瞬间没了动静。
“真晦气!”,男人捂着流血的手,看向马下几人,“车上还有东西吗?”,“没了,除了一个包袱和一些细软。”,“算是今天倒霉。”,“这些死人怎么办?”,“连马一并带回去,几个月油水没进,让他们风干腐化还不如给排琴祭祭牙口,收拾收拾赶紧走,点子扎手,撤!”。
来去匆匆,只不过短短几分钟,风卷残云一般,一片狼藉。被鬘玉情急之中推进暗格里的项非全程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没动,他不是不想动,亦不是贪生怕死,在听到鬘玉惊声尖叫的那一刻,几乎瞬间,身体下意识就想出去,头顶明明已经碰到了暗格顶部,理性却堪堪抑制住了身体的冲动……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快到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彻底结束了。头脑乱成了一团,一口气堵在胸口,项非只觉脑子和身体突然缺失了某一部分,并说不出哪里痛,巨大的空旷和虚脱感,周围的一切如此不真实,就好像十四年来所遭受的一切在同一时间一起压在了自己身上。
用力推开了被桌案抵住的暗格,项非手扶车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手里那根未来得及给鬘玉插回头上去的玉簪此刻紧紧攥在手里,刻出了血痕完全不知。这是怎么了,只不过短短瞬间,事情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毫无预兆。他上辈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上天要以这种方式惩罚他,剥夺生死的选择,没收该有的亲情,就连唯一的鬘玉,你都要从他身边拿回去吗?这条用至亲之人性命换来的命他还留着有什么意思?
项非机械般摸了摸身上,一把锐物,是走前那个唤作“重言”的孩子送给自己的短剑。
“少爷。”,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项非一惊,忙出了马车,四下搜寻了一遍又一遍,“鬘玉!鬘玉……”,遍寻不见,幻听?幻听吗…他实在不敢想鬘玉被匪贼掳走后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年头,连活人都可以杀了充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白白被糟蹋——项非又开始喘不上气来,看着手中的短剑都开始有了重影,而另一只手上的玉簪沾着血异常醒目。
死?死了去寻鬘玉——他终究还是不能死,鬘玉拼着命救了他——闭上眼,再睁开之时已经全然压抑住拿刀的冲动,眼底的冷意深沉的可怕。
(PS:突然发现真的虐不起来了…还是早些把攻君叫出来的好。另:山匪土语:排琴=弟兄,江子=女人,青马=反抗的人,围子=马车,开差=开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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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