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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西楚帝歌 1.皎物(2/2)

从下人零碎的杂谈还是府上众人的态度,即便鬘玉不说,项非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一二。

当年,陈盈就是爱上了这样的项权,二人情投意合,项权允诺项府的夫人一位永远只留给陈盈。二人也曾爱的难舍难分,谁曾想只一个月,项权就纳了柳萱为妾,一瞬间,所有的恩宠全部转到了柳萱身上,对待陈盈不冷不淡。当两个女人同时产子的时候,项权选择彻夜守着柳萱,而身为正室的陈盈直到产完,连给孩子起名,项权都未曾露过面。

陈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拖着未恢复的身子跑去柳萱行院大闹了一场,险些闹出人命。项权更因此勃然大怒,将陈盈迁到府上偏僻的行院,除了点了几名下人,数年来从未过问过陈盈。不到一年的时间,柳萱的儿子项旭,便以次子的身份,取代了长子项非的位子,一时间,项府上上下下都看清了形势。正因为如此,身为长子,项非自出生起见项权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对于项权,项非并没有多说过什么,因为他本就不是项氏族人。刚开始莫名其妙来到这世上还为摊上如此身世而感到有心无力,然而十四年来,这样的日子其实早就习惯了,自己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子,比起需要数十年拼命打拼才能换得一席安稳的现代,再比起街边流浪的穷苦人家,这种不用担心衣食冷暖的日子已经算很照顾他了。

而这具身体也并非天生身体弱、不能习武,只不过是因幼时一场闹剧,十岁未到的他曾被同年的项旭推入冰水,患过一场大病,虽熬了过来,却落下体弱的病根。即便是那样,却也未见项权露过面,所以,他对于项权,早已没什么印象。再加上长相难免总会带上几分项权的影子,陈盈会这么厌烦他也就可以解释的过去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偏偏处在这么一个尴尬又好笑的位置,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一个成年人都觉得太过压抑,现在想想,如果真换成原先那个孩子,能不能承受得了便真是个问题。念在这具尚未成年的躯体还达不到独自生活的地步,他在项府唯一能做的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毕竟能安安稳稳度过加冠,就不需要再拘束于项府。而陈盈于他,除了名义上所谓的娘亲,其他,似乎就真的再没什么了。关于柳萱,项非只记得长相,他和柳萱的唯一交集便是其子项旭,从小时候出事那年算起来,如今也有些年头没有再见过那个孩子,既然无心项府主位,他倒也不担心项旭日后再对自己虎视眈眈。

在门外站了一盏茶的工夫,才见鬘玉从房里出来。“夫人已经起了。”,项非点了下头,“你去忙吧,娘这里有我在就好。”,见鬘玉应声离开,项非这才略微调整了表情而后踏进门内。

一身素白,衬得整个人脸色愈发憔悴,听到脚步声,望着窗外的女子这才收回视线。“娘亲身体可好些了?”,只能说古代女子嫁人颇早,明明已经是一个十四岁孩子的娘了,看上去却依旧像二十出头的样子。项非在桌前站定,桌上送来的饭菜依旧一动未动。女子眸间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启唇淡淡吐出一句:“去收拾妥当些,晚些时候会有酒宴,到时候别丢了老爷的面子。”。陈盈说完视线便又放回到了窗外,项非不由顿了几秒,连家宴都很有人来通报,这倒是第一次,他本以为项权早就忘了偏院里还住着一位项府夫人。

说是收拾,又有什么可收拾的,只不过是换件应景的衣服罢了。鬘玉在一旁看着项非兀自也换了一身月白,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少爷,这和外家的酒宴,多是喜景,你这么穿是不是有些……”。“有些什么?怕我折煞不成,娘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总不能放着娘亲一个人。”,项非无所谓笑笑,见鬘玉还是想说什么,“年初便是祖君逝世的第五个年头了,素净些也好。”,说实话,项非倒是希望项权可以发发火,就算是替陈盈挽回一些注意,再不济,若是真被赶出了府,说不定也会自由许多。

“少爷…”,鬘玉不由无言。她是贫苦人家出身,签了契到项府当下人,这一当就是十几年,本以为富家子弟从来都是逍遥自在,自从转而服侍陈盈,鬘玉才知道原来生在富家并不是一件多幸运的事情。她看着项非从小一步步走到现在,其间多少心酸,明明是项权和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却偏偏牵扯到项非,十四岁的年纪,未到束发之际,却比一般的大人都要懂得许多道理。她也从未从项非嘴里听到什么埋怨之言,由一开始,到现在,无论遇到什么都埋在心里,面上不是淡然便是隔纱般的笑,就算是自己,也不知道项非在想什么,自始至终,项非给她的感觉仿若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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