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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煮研究生院 十七、日记(4/7)

在。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刚拿到学生证那阵儿,每逢身边有陌生美眉光顾,不管颠簸的公交车上何等拥挤,枕流都会把象征身份的红本本掏出来摆弄一番;可虚名毕竟不能当饭吃,看看那些当年在求学独木桥上“有幸”被推将下去、如今却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败军之将”们,你也只剩下在装聋作哑与自我怀疑中进行艰难选择了。

    “想在学术机构一路混下去?这对于你倒不困难,”袁博士提示着,却并没有故意做出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还是做些更实际的工作?”

    “这个… ”尽管特殊疑问句已然变成最容易回答的选择疑问句,但枕流还是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多年以前,大学本科毕业生到自由市场卖猪肉可以登上头版头条;现如今,火葬场招聘一位司仪却能引来二十多个博士大打出手。都是邓小*平理论旗帜下长大的一代,谁不想做些实际的事情?可您从导师手里趸来的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再怎么打折、抽奖外加返券也没人搭理。面对愈加严峻的就业形势,研究生扩招恐怕连权宜之计都算不上,让人才供需矛盾缓期两三年执行,却赔上了咱高等教育本就摇摇欲坠的声名狼籍,说饮鸩止渴都是给了内部价的。

    “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死读书的角色,”事实上,袁博士虽满腹经纶、却绝非喋喋不休的话痨,平日里交谈时往往也是听得多说得少,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面对一直找不到节奏的枕流,他倒是显出点儿不吐不快的意思,始终引领着话题滔滔向前,却不像在讲给某个特定的人听:“趁着年轻,多走走、看看。”

    “您能说得具体点儿么,比如… ”

    袁莱像往常一样微笑着看看桌上那摞绿皮本,“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生要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地波澜不惊,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尽管这位传奇缠身的大师兄从不故作出一种貌似高深的姿态,说出来的话也大都平易近人,但平日里早已习惯于口若悬河在话题中心的枕流还总是觉得自己就像个只会鸡啄米般点头的后进生,连接下茬的机会都找不到。在男孩儿眼中,袁博士就像圣经里通俗易懂的赞美诗,每次听来总会有所心得,又常读常新。枕流似乎怀着太多疑问,总想探个究竟,答案好像就在眼前,可等你真的深出手去摸索时,它又飘渺着远去了。

    刚刚拿到那摞笔记本时,徐枕流就觉得有些面熟,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几天后经“微服”前来的易欣提醒,才意识到,这便是多年以前语研院报社印制的记事手册,易姑娘上小学时常用的那种。也难怪,男孩儿隐约记得,远航似乎提起过,当初袁师兄读研时曾在院报参加实习,后来好像还曾为副刊写作过专栏。

    “这种本好多年前就不再印了,”易欣摩挲着那熟悉的绿色封面,柔滑而冰冷:“居然还这么新,保存得真好。”

    “咱打开看看怎么样?”枕流试图从那扎成十字形状的丝带中抽出一本,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角度。

    “你净弄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尊重**懂不懂?”女孩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阻止小胖子那极不专业的动作:“真笨!”她干脆亲自披挂上阵,试图解开那条丝带;毕竟,同样生长在这个小圈子里的易欣,也很想对那位传说中天马行空般的袁博士一窥究竟。

    《水浒传》第十一回中,曾有梁山“前老大”王伦要求打算入伙的林冲到山下杀个人作为“投名状”、以示决心的描写。艺术源于生活,现实社会中,铁哥们往往也要一起干过些不大不小的坏事儿才算够意思。这样做乍看上去有点儿拿道德规范祭旗的错误倾向,其实,存在即是合理。正如那块最短的木板才是决定水桶容积的关键因素一样,在打算长相厮守的伴侣之间,无论朋友亦或爱人,他(她)能有多坏远比能有多好重要百倍,潜意识里,我们正是靠这大大小小的“投名状”才在彼此试探中建立起信任的。

    “呦,看来此人果然不同凡响啊,”高中时代曾着力研究过中国结技法并颇有心得的易欣反复尝试了各种可以想到的招式,却依然奈何那个看似稀松平常的环扣不得:“够戗,”女孩儿终于摇摇头:“除非把它剪开。”

    枕流泄气地注视着那叠平整的笔记本,轻轻缠绕在一起的水蓝色丝带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两根灵巧的线头一明一暗的盘桓纠葛、形成象征吉祥平安的佛印“万”字图案。正所谓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越俎代庖、包办代替,解铃还须系铃人,心中的结尤其如此。当然,这也并非意味着外力的无所作为,正如马克思说过的那样,它至少可以延缓或加速事物新陈代谢的进程,但该来的总还会来,只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比如说,当初陆远航之所以要冒着走漏风声的危险、主动把本该密不示人的心思同枕流分享,就是为了能从旁观者那里获得些微不足道的安慰。然而,鞋舒不舒服终究只有脚知道,尽管劝合不劝散的徐枕流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让远航泰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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